人。
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会心情抑郁,以后避之大吉。木彦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竹架上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只能两个人一齐用手拉开四角架好。木彦带着自己的小心思站在那里充当人体支架,对方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观看,目光从这头缓缓扫到那头,最后表示非常满意,对木彦礼貌地表达了感谢。
对方仔细地将那副绣品折叠起来收在一个木匣子里,木彦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回头,却只看老奶奶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眼神的焦点却似乎在透过他们两个,看着远方的什么,又像是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的背影,陷入了自己多年前的回忆。
………继续割~~……
当老陈锦衣华服地站在自己面前时,木彦才真的感受到这次老陈是要玩儿真的了。
老陈还是小陈时,长得确实不赖,有时经常有人拉他出去充场面,也弄过几身正经好衣服穿穿,每次只要头发一梳戴个眼镜,木彦就再也不敢往他身上抹墨汁了。一来衣服贵,二来这谁啊。
后来,小陈变成了老陈,整个人慢慢长荒了。慢慢的老陈又回到T恤大裤衩人字拖的时代,并非青春再来,而是经常要加班到深夜,有时甚至凌晨,只为多接一些活,这样穿最方便。不过那时木彦已经在外地上学了,只是听爷爷偶尔说过,陈嫂的身体不是很好,媳妇的衣服孩子的奶粉,一家人都要老陈一个人担起来。木彦一度沉默,默默看着老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背陀起来,腰粗起来,脸色暗下来,脑袋秃起来,而木彦却渐渐长大,青春飞扬,少女时代那颗无比敏感纠结的内心让她不愿再与老陈亲近玩耍。那时的她甚至知道可能会有误会,但她固执地坚持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已经荒芜的人回望已经永远逝去的葱茏,是否太过残忍。她只是不愿老陈看着自己的年轻,对比之下会伤心。她不想无意间伤害了老陈,见他难过。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老陈曾经豪气干云地自己单干过,然后赔掉几百万,只能回头再给别人打工。不过这些事当时她一无所知,老陈偶尔见她一面,照旧的嬉皮笑脸,她也照旧的青春期别扭症,很少搭话。
再后来,木彦终于走过了那个各种别扭的年纪,回头看看,其实很多人并未改变。老陈还是那样贫嘴滑舌,还是那样豪气干云,还是那样奸诈腹黑,还是那样铁血柔情。只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被时光折射成另外一种形态,只要调整好角度再去看,老陈,还是那个老陈。
当然只是形状不一样了。
木彦豪爽地拍了拍老陈的肚子:“不错啊,当年的腹肌更强壮了,只不过变一块儿而已。”
老陈翻了个白眼,扥了扥真丝领带,端起咖啡来冲她上身一件薄薄的夹克一扬下巴:“跟你嘱咐什么来着?你说你倒是好好捯饬捯饬,搞得跟我帐下无人似的。”
木彦毫不在乎地小口呷着热茶:“夏凉布工装裤多舒服啊,我这不是还换了双凉鞋嘛,MANAS的两千多呢,当然我这是撞到一双打折的才六百块,我给你省了一吨山核桃呢。”
老陈痛心疾首地放下杯子,掰着手指头跟她算:“前几轮那四大家,人家的女将的战袍都是香榭丽舍一条街标准配备,一个耳钉顶你全套啊,从头到脚。就那样都没震住场子,”老陈环视这件位于甲方集团大厦19层的阔大休息室,指了指不远处给他们准备茶水的工作人员:“你看看,就连他们集团的前台小妹,也都恨不得一身小香套装穿在身,你倒好,两百块连体裤!”老陈沉痛到说不出话来,终于露出一种看开了的眼神:“罢罢罢,就当是剑走偏锋吧,最坏不过躺在那几个垫背的身上,也不算丢人。”
木彦哭笑不得地看着老陈:“还没上战场呢,主公何苦灭自家威风。”她略带豪迈地拍了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