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出去。
“少爷,你不要着急。是的,少奶奶被夫人休了,因为你昏迷的事,迁怒于少奶奶,不过,少奶奶似乎很乐意这样的安排,家人说她走的时候,一脸轻松笑意。”白一汉替君问天掖掖被角。
“她想这心思想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如愿了。你马上去韩府,帮我把她带回来,那休书无效。”
“少奶奶一定不在韩府。“白一汉说,”少爷,昨晚上四海钱庄的韩庄主悬梁自尽了,韩府现在办丧事,韩少爷和陆小姐的婚事放在一个月后举行。”
君问天惊得坐起,“我好像是错过了许多事!陆老板真的把韩庄主逼上绝路了,韩江流要报复,所以才成亲?”
“恐怕是这样,”白一汉点点头,“韩少爷没有精力过问少奶奶,当然也不可能收留少奶奶。陆家当铺刚才送了一件狐裘,说少奶奶今日用狐裘当了三千两银子。”
“她离开大都了?”君问天重击了一下床柱。
“嗯,我已经派人追赶过去了。估计她要回飞天镇。”
“我,明天就回飞天堡。想逃没那么容易,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再抓回来。”君问天又气又恨又不舍,那个小闯祸精还真是勇敢,当狐裘,她还真想的起来。
“少爷,你不气少奶奶吗?”白一汉好奇地问出心中的疑问。
君问天自嘲地倾倾嘴角,拿起桌山的休书,“我哪里敢气她,她也只是个……孩子。天……”他突地倒抽一口气,捏着休书的手哆嗦个不停。
白一汉不解地探身望去,眼瞪得溜圆,“少爷,这……这什么字?”
君问天看着一个个偷工减料的方体字,呆住了。笔法娴熟,落笔干净,应该是常写常用,不是偷懒,还有休书写成这样,他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碧儿只是小门小户的小女儿,没上过私塾却博古通今,身居小镇,却知蒙古政局,众王子之间的纷争,她一目了然,甚至蒙古日后的发展,她好像能预见,她讲话的用语、特别的思维……多少疑惑随着这张休书全部泛上水面,从前,他惊奇于她的慧黠和俏皮、自然率性,没什么往深处想,这一刻,他清醒地意识到碧儿绝对不是舒富贵家的那个碧儿,她的不同好像是从那次日蚀后才显露出来的。
碧儿她……到底是谁?
君问天突地生出一种要永远失去碧儿的恐惧感,她神秘地出现,会不会也什么地消失呢?
四十四,无风一缕痕(中)
“老先生,可不可以请你别再乱晃,你晃得我头好晕!”碧儿躺在廊下的躺椅上,身上盖着床素被,对着在树下打太极拳的耶律楚材摆摆手。
凡是不能太得意,健康宝宝要么不生病,一病还就不轻。床上堆了五六床厚褥,冷得直打哆嗦,然后又是高热不退,脸烧得像个小火盆,硬是不出一点汗。足足昏睡了三日,宫中的御医花了大力气,煎了几味名贵珍稀的汤药,她才缓缓睁开眼。虚弱得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又躺了五六日,今日觉得身子还好,让丫头扶她起床,躺在廊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一个小孩子用指头一推,她也会应声倒下,讲几句话就喘个不停,脆弱得像个破布娃娃。
又是一次大难不死的狗屎运。在大街上晕倒竟然碰上了窝阔台和耶律楚材。耶律楚材坚持把她带回他的小院,虽然窝阔台拉着个脸,百般不情愿。蒙古国的太傅、第一重臣耶律楚材住的小院,实在太简朴,象个小四合院,临街的小门,三面几间厢房,中间一个种着几棵树木的庭院。厢房中的摆设也非常简单,但碧儿却在房中发现了几盆水仙花和君子兰。这几盆花是外国使臣送给耶律楚材的,在当时的蒙古非常稀罕。看着这几盆花,思念突地就泛滥成灾。林书白先生在冬天的时候最爱养水仙,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