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为下周一的演出流程与齐隽做最后的确认,但是他的手机怎么也拨不通,完全失联,问我知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我有些好笑。“你是不是问错人了?他的行踪刘晓莙会比我清楚吧?”
“可是……我以为他只是闹闹脾气,你们早晚会和好。”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都分手一个月了,有人还狠狠撂话死活都与我无关呢,怎么会是闹着玩?
“大概是因为……周边的人,谁都看得出你有多深爱他、知他懂他、包容他的大小情绪,一辈子要找到一个这样对待自己的人,是多可过不可求的事,刘小姐……说穿了只是初恋的梦幻幢憬,那种感觉太薄弱,刻划的痕迹怎么也没有办法像一路与他相互扶持过来的你那么深刻契合,所以……抱歉,我那时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我以为他迟早会看清,从那种虚幻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所以,齐隽一有状况,他们本能想联络的人,还是我吗?
多一厢情愿,我们这么想,不代表齐隽也是这么想,感情本来就是一件盲目不讲道理的事。
虽是如此,我依然安抚他。“别担心,齐隽虽然有一点固执冲动,但是他做事不会不知轻重,拿正事来开玩笑的。他也许只是想一个人独处沉淀思绪,或是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不想被外界打扰,时间到了,该出现他自然会出现。”
“……果然还是你最懂他。”
挂了电话,我试着拨齐隽的手机,果然是转接语音信箱。
我切断通话,将手机收回包包。
算了,不关我的事,还是别管太多了。
我想,可能是我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变迁、地球的运转速度,怎么好像才几个日夜,世界已经翻转过来,人事全非了?
那小俩口不是还拚命放闪,修补分离六年的那一段空白吗?怎么才一转眼,就风云变色了?
现在,变成是我不敢在杨季楚面前提“前女友”这个禁忌字眼。
再然后,是齐隽的经纪人,一天到晚向我抱怨齐隽最近怪怪的,大小事全都巨细靡遗地报备。
虽然我不止一次重申我们已经分手,齐隽的事不必让我知道,他还是会说:“我知道啊,可是我不相信你狠得下心不管他。”
唉……将近六年,两千多个日子,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切割得清楚,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完全全地放下他,走出这段情伤的遗毒?
下班后,我顺道在外头用过晚餐,才慢慢散步回家。我现在已经养成少开车、多搭乘会共交通工具的习惯,一来增加运动量,有助七个半月后的生产,二来响应环保,减少碳排放量。
“靓……”
从包包里掏出大门感应卡,身后响起轻弱的嗓音,害我暗自挫了一下。
一面告诉自己,七月半还没到,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一面转身,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看见蜷坐在角落那一团疑似人形的不知名物体。
“是我……”借由大楼灯光,隐约瞧清了光影交错下的身影。
“齐隽?!”他怎么会来?
他懒懒应了一声,又将脸埋回臂弯。我立即察觉不对劲,上前探看。
他脸色红得不太寻常,但是身上闻不到酒精味,所以应该不是喝醉。
探了探额温,有点高,他顺势靠过来,头枕在我肩膀。
我想了一下,先扶起他上楼。
生病应该是去看医生,而不是窝在我家楼下,他不至于连这点基本生活常识都没有。对他的出现,我满肚子疑惑,只能猜测他或许是找不到健保卡。
这不是没有可能,他的证件我都固定收放在置物柜的夹层内,他走的时候一肚子火,大概是遗漏了。
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