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因为这样,让他理所当然认为我是无坚不摧的?理所当然地……一再漠视。
“我送你回去……”
手腕被握住,他声调软了些。“好不好?”
“不用了。”我没回头,旋动手腕想挣开。
“可是在下雨。”
就算淋雨,也好过待在他身边。
至少,雨不会让我这么痛,痛到想拴住眼泪都没有办法。
“你走开,离我远一点!”我是真的想离开他,不计代价!
当拉伤的手腕传来一丝痛觉,他立刻松了力道,语气微慌。“我不知道你这么恨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太生气了,你不要……”
我大步走进雨幕中,不理会他说了什么,随意挑了辆计程车坐进去,驶离后才任泪汹涌决堤,埋首在臂弯间无声痛哭。
“不是说要保持愉快的心情吗?怎么眼睛肿成这样?”稍晚,杨季楚来接我时,问了这一句。
“很明显吗?”都已经冰敷过了,还上了眼妆。
唉,果然那个男人是我的克星,随便几句话挑惹,就让我痛到不行,用尽力气做的心理建设全数崩盘,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就是你的眼妆太刻意了,有违平日上妆习惯,反而引人注意。”
“……”好吧,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杨某人。
“不要研究我的眼睛,先套个招今晚的事该怎么应对比较重要?”
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齐隽,老说他配不上我,等到我们真正分开了,也没见他比较开心,倒是比以往更积极帮我物色对象,或许是以为我还保有旧日情怀,很一厢情愿要拉拢杨季楚当他的半子。
他真的很怕他的女儿不幸福啊,这样的心情,我又怎好多说什么。
我甚至在想,如果杨季楚苦等的那一段,仍然无法得以圆满,那么是不是就顺遂了长辈们的意?只是不晓得,他介不介意当个现成的父亲?
我也真的问出来了,结果他居然凉凉地亏我。“我从来没把你当女人过。”
去你的!我也没想跟你怎样好不好!反正在其他男人眼里,我很女人就可以了,至少齐隽每次摸两下就会硬到不行,我才不会这样就被他打击到信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可以如此坦然地与他笑谈感情问题。
初恋那一段,曾经那么深刻,我以为那样刻划的痕迹一辈子都不会淡去,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确定,过去了,面对他已经不会再勾起那些酸痛情怀,淡淡地,只留下多年相知的溫暖情谊。
那么——齐隽呢?
如今这些日夜揪扯、难以止息的痛楚,总有一天也会像初恋那样,随着岁月逐渐淡去吧?也或许,未来还会有另一个人在前方等待,取代心中那个位置,只是不晓得,还得耗去多久的时光?
结束这场明为餐叙、暗为逼婚的变相相亲宴后,我替杨季楚接了一通电话,有人拉不下脸,我当人家的红颜知己就要贴心些,让他心心念念的前女友来接他。
今晚,这两个人应该可以放开心房,把话说开吧?他为了这个女人付出、等待、承担了这么多,我衷心希望,他可以得到他应该要有的幸福,别空负了这六年的执着相思。
看着这对别扭的爱情鸟相依相偎离开,我起身独自步上回程,夜里的寒风吹来有些凉意,脑海里想起多年前的冬天,我也曾有过被人牢牢圈在大衣里呵怜的甜蜜时光。
心房有些许酸酸的,别人都成双成对了,只有我,还是形只影单一个人,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告别孤单,结束这段一个人的旅程?
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齐隽经纪人的号码。
我接起,听见他在另一头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