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红叶遮天蔽日,如同烈烈的火焰。
他随手把令牌系在树枝上。
“送你了,神鸟。”
金乌火……它当然不会说话,就算会说话,估计也不想说什么了。
柯子末打个呵欠,终于感觉到一点困意,但是还不想睡。反正夜里没人,他就走进藏刀殿去看看。
殿中还是老样子,就像枫溪寨也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毁掉的石像已经重砌好,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那把神刀了。
柯子末待了半个时辰,光是坐着不动,发呆。
好没意思,他有点失落,却说不清到底在失落什么,他又打个呵欠,决定回去洗洗睡觉。
“吱——”
嘹亮的破鸣犹如苍凉的呼唤,瞬间摄住人的心魂。
柯子末怔愣,随即奔出大殿。
一团飞鸟状火焰展开双翼,从高高的夜空俯冲而下,撞向地面,在他面前一瞬熄灭,又一瞬铺延开遍地火海。
在火焰的尽头,是红光潋滟的古老枫树。
满目的灿烂与明亮,灼热的风扑面而来,柯子末抬头远望,天空不复黑暗,被火光映红。
随后赤色的火焰黯淡下去,渐渐变为幽幽的蓝色。
柯子末屏住呼吸。
蓝色的火焰只及膝,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图案。
曾经他见到的,在缚刀凌的佩刀上——
一只狐狸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团子。
柯子末呆呆地看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火红火红的枫树上跳下一个年轻男人,身后背着雪亮的长刀,眉眼间尽是温柔。
他朝柯子末走过来,停在台阶下,仰头凝望他。
他伸手,勾起唇角,“这块牌子不要了吗?”
柯子末一开口才发现说不出话来,全都堵在喉咙里。
缚刀凌严肃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帮你收着,”说话间就揣进了怀里,然后腆着脸道,“怎么样肉末儿?有没有很好看啊?我琢磨了半个月呢,那烟花我自己做的!”
“……”
太扯了,我在那边郁闷得要死要活,你倒是闷着头捣鼓些小玩意儿,柯子末真想拿什么东西糊他一脸。
缚狐狸揪着衣角,忐忑地盯着他,见他看自己,赶紧摇尾巴。
“嘿嘿……”
“……”
柯子末气结,“滚。”
后来呢,缚刀凌就被自家媳妇儿领回去了,至于怎么挨揍挨训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确实杀了沈惠,但就像当初陶台升那样,现在焕河城柯子末说了算,他把罪名推给陶台升,也没人敢跟他计较,更何况刀族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缚刀凌为了讨好媳妇儿,在跑出去躲风头的日子里给酒楼打下手,跟大厨学手艺,现在能烧出一手好菜,天天变着花样喂饱肉末儿。
于是柯子末终于消了点气,特赦缚刀凌不用再打地铺了。
男人简直热泪盈眶,立马抱着铺盖卷滚到床上。
“喂喂,那边点!”柯子末嚷道:“衣服被你压皱了!”
缚刀凌趁机把人抱住,“媳妇儿……”
“什么?”
“相公……”男人改口。
柯子末满意地点点头,“说。”
“我……”
“打住。”柯子末捂住他的嘴,斜睨他,“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是。”
“……”缚刀凌瞬间整个人都亮了。
柯子末慢悠悠道:“你不就是饿了么。”
男人蔫了。
缚狐狸还真是好打发,好养活。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