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素知其为人,好善而忘势,屈己以下人。至于表哥所言,既挟宿怨,又无凭据,魏暮岂可为此挟怨无据之词,而疑多年知己?此等挑拨之语,不必再说。”
魏暮说罢,转过身去,以背相对。
江之咏并不恼怒,站起身来,道:“凭据?好,常言道:患难见真情。如今正当患难之际,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所谓的知己,究竟人品如何。”说罢,拿起卷宗,出门而去。
关上门的那一刹,魏暮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倒在榻上。
江之咏出了门,以目光示意看守,看守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李蕤来过么?”
“回大人,已经来过了,小的告诉他,大人和魏暮正在喝茶,他就回去了。”
“嗯。”江之咏微微点头,又道:“他可有什么反应?”
“回大人,他听了之后有些疑惑,还问小的大人为何要与魏暮喝茶。小的说不知道,还劝他改日再来,然后他就回去了。”
“很好。”江之咏道:“你记着,接下来的五天,本官都在和魏暮品茶。”
“是,大人。”看守应诺。
接下来的五天,李蕤不论何时来见魏暮,看守皆以喝茶应之,直到第五日,江之咏听到看守说李蕤面有怒色时,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第六日,李蕤再次前来,看守上前招呼道:“公子,您又来了?”
“他们不会又在喝茶吧?”
“哪能呢。”看守笑道:“我们大人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成天和一个犯人喝茶。”
“在下想进去看看魏暮,请小哥行个方便。”说着,拿出一个荷包塞给看守。
“好说,好说。”看守接过荷包,忙不迭地打开门,对李蕤道:“公子您请——”
李蕤进门,一眼就看见倚在榻上,苍白虚弱的魏暮,当时便要冲上前去问候一番,魏暮见此,立刻给了他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李蕤明白,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看守的监视之下,自己必须狠下心来,不能露出半点关切之意,于是他不再去看魏暮,冷眼打量着房间布置,道:“江之咏倒待你不薄。”
魏暮脸色一沉:“你这是何意?”
“我倒要问你!”李蕤道:“听说,你与姓江的相谈甚欢,他还请你喝茶?”
“是啊,”魏暮听他竟如此质问自己,语气中不禁带了三分怒意:“他是请我喝茶,还让我住在这么舒服的地方,你这么质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看我被关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日日被他们严刑拷打才肯满意么!”
“咳咳……”说罢,魏暮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数口鲜血。
见他如此,李蕤心下难过不已,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为他拍背,然而,下一刻,这只手却往桌子上一拍,再次质问:“我来了五次,每次你都在和江之咏喝茶,你难道要告诉我,这是他的离间计不成?”
“是啊。”魏暮倚在榻上,喘着气,声音极是虚弱:“没别的事,请回吧。”
“你难道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
“魏暮!”李蕤怒道:“我李蕤真是看错人了!”
魏暮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眼角处似有泪光闪动。
李蕤亦不言语,转身拂袖而去。
“公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守还未迎上去,李蕤便匆匆走开了。藏在暗处的江之咏见其怒形于色,不禁得意一笑,却全然未曾留意,李蕤的下唇已被咬出了血痕……
接下来,一连数日,李蕤再未前来,一切,似乎都在向着江之咏预想的方向发展。这一日,他再次携茶来至此处,笑容满面,对魏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