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是如此大規模的勘測工作也全然比不上牛頓數學想像力的馳
騁。里頓豪斯確實也作過一些小規模的、即使並不非常成功的研究太陽系空
間的努力,1769 年的金星凌日,給了他一個在歐洲人心目中樹立美洲科學
發展形象的大好時機。這是一個比溫思羅普組織紐芬蘭考察隊觀察 1761 年
金星凌日更為誘人的機會。1761 年,最有價值的觀察,不能 在有人定居的
區域內進行,百 1769 年的金星凌日,只要天氣許可,在美洲各殖民地均可
望看到。安排觀察點,提供觀察器具,協調觀察結果,這些正是美洲科學家
們看來能應付的挑戰。
整個殖民地上下,人們對此表現出廣泛的興趣,即便有時對情況並不十
分了解。溫思羅普親自為此寫了條理清晰、明白易懂的小冊子,向公眾解釋
觀察的重要意義、如何製作觀看需用的煙燻玻璃片,以及怎樣記錄金星凌日
的關鍵時刻和持續的時間。在麻薩諸塞,溫思羅普將坐鎮坎布里奇天文台進
行主要的觀察。在費城,由費城學院的威廉&iddot;史密斯牧師為首組織觀察活動,
而戴維&iddot;里頓豪斯則執掌著科學舞台的中心。賓夕法尼亞立法機構專門撥款
一百英鎊購置一台望遠鏡,另外用一百英鎊在議會廣場建築晾望台,周圍地
區也設立了幾個觀察點。在整個東海岸,各城市都作了觀察準備,業餘天文
愛好者們則在各自偏遠的農場準備了自製的觀察儀器。&ldo;科學&rdo;計測範圍如
此之廣,而依靠的設備則如此簡陋,恐怕是空前絕後的。
當人們盼望已久的時刻一 1769 年 6 月 3 日到來時,中部各殖民地的天
空平靜清澈,然而熱烈和緊張的氣氛本身卻造成了意外的困難。為了通過新
設置的諾里頓瞭望台上的望遠鏡觀察金星凌日最高潮的瞬間,里頓豪斯仰面
朝天,由助手們托著頭部。但是,勞累超過了他的承受限度:當金星在零點
觸及太陽時‐‐這是幾個月精心計劃所針對的目標,是里頓豪斯不斷調整他
那專門設計的時鐘來嚴陣以待的時刻‐‐里頓豪斯竟昏厥過去。等他醒來
時,良機已失,他所能做的只是粗略估計一下消逝的時間而已。
收集和整理來自各觀察點的資料的主要責任落在里頓豪斯肩上。他和威
廉&iddot;史密斯牧師合作,作出了美洲方面利用觀察結果計算太陽視差的主要努
力。這是一項極其重要的工作,因為凌日的具體時刻使歐洲大部分地區都無
法看到這個現象。眾多的觀察者們送來的數據五花八門,粗糙的程度甚至使
任何平均值都毫無科學價值。儘管如此,史密斯和里頓豪斯算出的最後數據,
後來證明竟然與目前人所公認的地球和太陽之間的距離相去不遠。這一數據
的正確性與其說是來自先進的科學,不如說是由於運氣好,但美洲和里頓豪
斯的名聲仍為此而大振。史密斯聲稱,美洲的這次觀察&ldo;為我們鄉邦增光,
本來,有人願出二十倍的觀察費用就會輕易將這千榮譽買去的!&rdo;
不管將里頓豪斯列入世界偉大的天文學家的行列有多麼誇大,傑斐遜的
下述論斷卻是中肯的:&ldo;作為一位藝術家,他所顯示的機械方面的天才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