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殖民地醫生認識到,在將來準備行醫的地方學醫,具有特別的好處。
1766 年,托馬斯&iddot;邦德博士在賓夕法尼亞醫院臨床教學課上說:
每一種氣候產生它所特有的疾病,這些疾病需要依靠經驗才能理解和治癒。……因此,就向青
年講授醫學知識而言,最為適當的地方就是將來行醫的地方;在那裡,由可靠的經驗積累而來
的真知的見,可通過父於相授、師徒相傳。這可不是主觀的臆斷,而是確鑿的事實。這可以用
美洲野蠻人的事例來證實:這些人從未讀過醫書,但卻掌握著醫治他們所處的氣候條件下易發
疾病的技術,比受過正規訓練、滿腹學問的醫生們還高明;正是他們的一些發現豐富了今日行
醫所使用的最有價值的一些藥物。
然而,包括醫學界一些頭面人物在內的另一些人抱怨說,美洲的醫生訓
練過於粗糙簡單;他們敦促實施比較正規的醫學教育。費城的約翰&iddot;摩根(1735
‐1789 年)是其中引人注目的一個。在接受了典型的美洲醫學教育後(先
在約翰&iddot;雷德曼博士手下學徒,爾後又在征伐杜肯堡的軍隊中任外科醫官),
摩根為提高醫術而去海外進行廣泛的旅行,足跡遍及愛丁堡、倫敦、巴黎、
帕爾馬和帕多瓦。回到費城後,他宣布決心只開設內科,&ldo;而不搞藥劑或施
行外科手術&rdo;。他還試圖說服其他美洲醫生把開刀和配藥分別留給外科醫生
和藥劑師去做,然而毫無結果。但他確實說服費城學院的理事們建立起美洲
第一所醫學院,並被任命為醫學理論與實踐教授。1765 年 5 月,他作了十
分著名的演講&ldo;論美洲醫科學校制度&rdo;,這是對當時美洲醫療業狀況最好的
描述之一。摩根猛烈地攻擊美洲醫療業不正規和各門類缺乏鮮明的界線劃
分,他將此稱之為&ldo;拉平各類醫生之間的等級差別&rdo;。他埋怨說,雖然他學
習刻苦、常年不怠,並有廣泛的漫遊經歷,&ldo;有人卻告訴我,想要僅僅靠問
病和出診就在這裡站住腳,而不干外科醫生或藥劑師的行當賴以支撐,那就
是忘了我生來就是美洲人。&rdo;他為海外那種&ldo;內科、外科和配藥界線分明的
正規做法&rdo;大聲辯護。很明顯,摩根尚未發現亨利&iddot;亞當斯在十丸世紀後期
向美國人反覆宣揚的真理:與吸取歐洲人的經驗同樣重要的是,要懂得在哪
些方面&ldo;人類的經驗對他們說來是毫無用處&rdo;。這一點,對於美洲的知識性
職業尤為重要,因為在那裡,用亞當斯的話說是&ldo;社會的力量窒息了人們的
思想&rdo;,其程度超過任何別的地方。
沒有人能否認,在許多方面,美洲的情勢造成了醫學的貧乏:各殖民地
在醫學上沒有理論方面的進展,也沒有充滿想像力和富有成果的實驗室探
索。雖然在醫學實踐方面有一些進步‐‐例如,在兔疫學和公共保健方面‐
‐但在醫學科學上卻沒有劃時代的進展。十八世紀的美洲醫學,只是展示了
一種新穎的醫學職業的發展。探索性醫學的前沿陣地,仍然在歐洲各醫學中
心。儘管如此,在約翰&idd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