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隐血无形。夏云亦习此剑术,达到了这般境界。而柳义的功力早在夏云之上,远胜而出,故能以青钢硬剑迎敌,不减精妙奇巧,更添灵异无比。
此刻,柳义面对一派掌门的蛇魔剑术,虽已受挫,沉着依然,立剑分芒。杨凌暗道:“不错,让我切他一截小胳膊,免得被我砍了大骨头,合算。”没想到柳义又将胳膊一伸,要让他连膀子都砍了去。杨凌顿时不解,感到手背上剑风嗖嗖,才知不好,这小子是要以整条的膀子,换自己的半个手掌。算起来这小子是傻了,杨凌也不愿占此便宜,慌忙收剑自护。
柳义出此险招,胸有成竹——先前杨凌为了自护其耳,竟放过了邢千老者的一颗脑袋,早被柳义看在眼内,略加琢磨,断其心迹,分毫不差。
乌钢剑一绞,又往下劈了,柳义的青钢剑跟着往下戳。杨凌是来取人腿的,柳义只要他一个脚掌。杨凌还是不换,纵身一跃,削柳义的脖子。柳义往上一刺,扎他的鼻子,不躲了,满不在乎。吓得杨凌倒往后翻。
这膀子换手掌、大腿换脚掌、脖子换鼻子,没一样不是赚的,杨凌都不干。柳义即反守为攻,但求在其身上取个小件,不顾自己开膛破肚。蝶燕剑术得以大展,青光闪烁,蛇魔惊魂。杨凌舞着剑护头裹脚,脱不了身了,想帮赵史明不能,想杀苏阳更是难成。心道天下人都说他杨凌阴毒,眼前这小子才是阴中之阴,毒中之毒。
夏云又要帮爹爹了,飞来一张瓦片,砸中了她的胸腹。一股强劲,迫她连退数步,跃倒在屋顶之上。她眼冒星光,又见万道金光。分明是真正的太阳已爬上了山岭,照进了天盆谷深深的凹地,她却分不清自己是被砸得冒光了呢,还是真的见光了。
苏阳又高兴地笑出了声来,捧着手上的那本《幽客集》,坐在边上得意地道:“东湖、西湖、南湖、南北湖,都找到了!”随之往屋面上一仰,架起一只臭脚,自在地翻看书页。
夏云改成半趴着了。初时一声没响,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吐第二口、第三口,方自擦了一把嘴,强行忍住。周身虚弱不堪,勉强能坐直了,睁着两只水汪汪的眼,注视着眼前的景象。
苏阳又坐起身道:“相家荡,离南湖也不远,距嘉兴城十余里。”夏云就连骂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觉得两耳嗡嗡,听他嘀咕:“陆家荡、梅家荡、田北荡,还有你们夏家荡——不是——夏墓荡、连泗荡、北官荡、南官荡、千亩荡、天花荡、和尚荡……我一个一个地买去,不知道钱够不够?”
夏云仍是不理,苏阳自得其乐,坐稳了屁股,低头看书。
下面有一个老和尚,不知从哪儿又找来了一条竹梯子,靠着屋檐,爬上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摞瓦片,看来是要修屋顶的。
杨凌还被柳义缠着,顾不得赵史明。赵史明打得可累了,身上的水都换成了汗,一直光溜溜的好看。这阵儿要歇一歇,往后一跳,避开了秦暮秋的长剑、邢千的双掌,打算先擦擦上头的汗。但他没个衣袖,穿着那短裤掀不起来,只能用小手往脸上抹,颇费周折。
邢千老者可算得了空儿,看看别处的战况如何。正瞅见上来个老和尚,仿佛认识,先就打了个招呼:“可是少林派掌门慈目大师?”此言一出,即令众人心头一震。
但见来者已是老态龙钟,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邢千一边,将皱巴巴的嘴皮子微微一张,先略显惊讶之色,才道:“少林早就没有派了,只有一个寺。老衲倒是慈目和尚,不是什么大师。不知这位施主可是旧交?”邢千老者忙一拱手,道:“在下曾在大师脚前捉过蚂蚁,使大师免杀数万生灵,才换回了大师的一颗灵丹宝药,保住了一只因杀人而受伤的右掌。”
慈目和尚听了,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人叫小千儿,我还想过收他做徒弟呢,偏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