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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3 / 4)

咱父母。她说,对,咱父母又怪我影响了你。我又纠正说,不对,咱父母不怪你影响了我。她就叫喊起来,行了,别絮絮叨叨的了。我再纠正说,不叫絮絮叨叨,叫神神叨叨。红玉急了,说你再搅和,我可急了。我这才哈哈大笑地把她抱在怀里亲起来,她还不让亲嘴怕传染我感冒,我就亲脸蛋亲额头。其实我心里真的时刻不舍,但男人该别离时还得别离。我事先已给她安顿好了,也领到医院看过,又买了许多药,还有水果。我还叮咛她不要一个人做饭了,回到老院去吃吧。红玉都应了下来,甚至我还说,不准在路上对野男人抛媚眼儿,她也应承下来。看那姿态,好像倒很希望我此番离开。看来我们的婚姻中间,也需要添加些另类的新鲜元素了。

姑这边的条件是挺好的。她已退了休,每日练剑,正所谓老有所乐了。姑父还在上班,人已做到了处长,人生还是有所实现。下面一个儿子,与我从小在故乡长大,还排进了我们兄弟行列,那份亲密自不待言。另有一个女儿,风风火火,大大咧咧,颇有股子冲劲儿。我来没几天,她就伴我游了嘉峪关古城,我在那里得了许多灵思。当时也有块淡月嵌在那西天深层之处,让我仿佛觉得这个城池曾经来过。豁虚镇的春天比较晚迟,我来时正是柳绵儿纷飞的季节,也在天天刮风。风就把那纤细的柳绵卷成绒团吹在道路上嬉滚。我在这里心情闲适,每天七点半由钟表叫醒,到他们宿舍的楼下买了豆浆油条或面包蛋糕,让兄弟吃过去上班,然后我就提只暖瓶去姑家。提暖瓶是路上有个开水站,预备晚上回来打开水用的。我们都在我的姑家吃饭,有时我也帮助做饭。我做饭的本事是无师自通的,需要一显身手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会了。姑的住处比较大,但我仍待不惯家里。我就提了姑父的闲书,到西边的高岗上去看。高岗上有林木,林木上有鸟,鸟可能就是斑鸠,在咕咕地叫。但声音总比不上故乡的斑鸠叫声急切和热烈。

我其实每年都能读不少的书,尽管现在并不想读书,但每年算下来都有几十本之多。像姑父这儿的《白鹿原》、《男娼秘史》、《天水史话》、《话说酒泉》,还有刚买的《周洪说话》以及别人送他的古代禁书《姑妄言》﹙洁本﹚都一一看过,加上春风拂面,这份情怀倒还养人养心。这里一切都比较安静,没有城市的喧闹和纷扰,我也可以静静地养性和想些事情。黄昏的时候,还可以去公园散步,而公园就在姑家的东边。这里的人们都已不认识我,也乐得我独自逍遥。公园里有十几亩苹果树都生了虫,那虫子们就在枝杈间垂根细丝儿荡着秋千。它们在这浩浩荡荡的春天的序列里也懂得逍遥。但是这些天来,我总是头脑里映现着这一路来时,尤其在山丹诸县看到过的桃花,那桃花自跟内地或银川的桃花不同,是满树殷殷的血色。它怎么会是胭脂般的血色呢?这又成了我这些天头脑里无法诠释的意象。

姑父的燕子鱼养的非常好,有云燕儿、墨燕儿、猫燕儿、花燕儿,花燕儿他们又叫斑马燕儿。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墨燕儿,我管它叫乌燕儿。那些鱼的姿态也好看,它让我忽又想起小的时候,我的姑姑回银川时,带的洗头膏就是这种鱼的造型,那东西是上海生产的,很洋气的。姑的雪花膏是蚌壳盛的那种,应该也出产在上海吧。那时的姑姑年轻漂亮,一根或两根大辫子背在身后,非常洋气。我看当今的明星,*还有点她的影子。但现在的姑已经老了,脸腮上有不少的暗斑。她的青春时光都丢失在这样的时空里,并和西北的春天一同远逝。如今我的表妹没有姑姑当年的模样,她继承了他们王家的秉性,并且单眼皮小眼睛。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这样的季节里是沉雄宁静的,我也在闲暇之时想念着我的红玉。我隔几天就给她打次电话,叮咛着反复叮咛的事情。但是有一天,她还是把去看我的好友柳留在客厅里过夜,事后又打电话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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