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是好友而是稍陌生些的人,我就真想不通她当时是怎么做出的决定。她最后说,对不起,我当时也糊涂了。我说,哥离你离得远,什么事都看你自己的了。红玉这段时间,按她说的,也天天到老院吃饭,除了去上课,她的服装也快学完了。她开始对我有些发急,想要我早点回去。我说,妹,再忍耐几天,哥很快就会回去了。
第十三章 第十节
五月底和表妹又去了趟嘉峪关,专意去给红玉买服装的。姑给的钱,兄弟也给了些。表妹就伴我逛了商城,买了夏天的裙子、凉皮鞋和各种的小件衣服。看见一个文胸,像个套子,穿在我的红玉身上肯定洋气,于是又买了那件东西。表妹看我给她表嫂既会买又买了不少东西,一个人私下可能羡慕得不行,只夸大表嫂跟了我真是有福气。于是我也让她选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其实姑多给了我钱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表妹花钱太随意,不敢让钱拿在她的手里而已。我岂能薄此厚彼,亏待了我的表妹?何况她也是一个任何衣裳都包裹不住的青春韶华的年龄了。就那有时她还嫉妒我的姑对侄子太好,好像她反而成了客人受了冷落似的,这姿态可能也正是表妹直率性格上的可爱之处吧。我的表弟不在这里,他在另一个城市。
我要回银川的时候,姑父的墨燕儿正在产籽。我也真想看看一群可爱的小墨燕散布在白亮的水中的样子,这可能对我想写又写不出来的那首诗《白天的星星是黑色的》大有裨益,但事不凑巧,万物瞬变,那天却突然停了电。我敏锐的心,立刻就想到是人为,但它又怎么会是人为呢?因此那些新生的种子报废了。可能还有报废的,便是这个陈旧的豁虚镇了。我的姑父是中层领导,他有许多消息来源。据说这次的消息是很可靠的,就是豁虚镇的人口将整体搬迁到嘉峪关市,计划已经报上,方案尚未拍板,上面正在研究这件事情。现在的豁虚镇的确已经残破和冷落,由于地下水位低缺乏盐碱,楼的寿命还长些,只见到许多楼角的锈蚀有半人高,几乎每条道路可能还是后来修的道路上,都开裂和凸凹着许多口子。但是,我还是有些重新喜欢这个地方了,它能让我由衷地补养了身心。
现在我又要走了,又要回到属于我的那个都市,又要去濡染银川城的喧嚣和纷扰了。那里有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爱人。我这会儿臆想红玉是只小鸟,正在巢里嗷嗷鸣叫。它满身的羽衣是鲜艳夺目的,只是羽毛尚未丰满。我这位远方的归郎,带去的礼物,她会喜欢吗?还有我修补一新的姿态、心灵和面容。我的女人啊,让我终身怎样报答你?只要能搏你的芳心,我甘愿献上我的身体;只要你每时每刻都能安详,我甘愿为你展开我绮丽的梦想。我再没有别的了,我只有静静地回到家中来,和你亲密地守在一起。然后我将你轻轻抱起,放在我们的婚床上,为你吟诵裴多菲的那首诗:我愿意是急流/山里的小河/在山涧、青苔上流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里/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回来坐的是乌鲁木齐直达郑州的车,途经宁夏的中卫。在中卫下车,已是夜里十二点多,紧接着不到半个小时的停留后,又坐上了西宁到内蒙呼和浩特的车,到达银川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当我再次回到这个有着爱人的家中来时,红玉,我的红玉,灯影下脸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