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站起身要走。我看见她的屁股底下有血,站起来还晃悠悠的,我低声说:
“你不要害怕,我是医生,我可以为你保秘。说实话,医院厕所里那个小孩是不是你生的?”
她还没吱声,还低着头,我看见她的眼圈红了。
我问:“你多大了?”
她看看我说:“十七了。”
“我看出你很喜欢你的小孩,没把她扔到阴沟里,还用卫生纸把孩子盖上了。这孩子你想要吗?你想要,我把孩子给你抱来。”
她看看我,说:“不想要。”
“跟我去医院住几天吧?恢复恢复再回家。”
“不用了,谢谢你!求你能把她给一个好人家。”
产妇走了,我回到医院,有个想要孩子的人正摆弄孩子呢。我把孩子给他了……
………【第83章 是谁】………
我家住在松花江边,我的同学汪学义买了几片渔网,每年一有时间他就下江去打鱼,这不,没过门的老仗母娘要吃鱼,他就下江去扑鱼了。
汪学义轻轻地拍拍王庆如的肩膀,王庆如可乐坏了。她低声说:“汪哥你真好!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
汪学义说:“我找她有正事,可不是闲事,我是找她到医院抢救病人,她不在。她母亲问我,市场上卖的鱼多少钱一斤?我一听,老太太要吃鱼。我说,不贵,我让王大夫给你们买回几斤,买活的,活的好吃。可是,我又一想不对呀,我买才对呀,于是我对大娘说:“我给买。”
黎明插嘴说:“姑爷给仗母娘买几斤鱼那是正买。”
汪学义打了黎明一下:“从她家回来一忙呼把这事给忘了,真该死!昨天,正好没事干,到松花江去下网捕鱼吧,捕到鱼给大娘送去,也算我向她老人家道个歉。下网捕鱼对我来说那是轻车熟路,网是现成的,就是没船,脱巴脱巴下江挺好,大热的天水也不凉,正好,哪次还不弄个三斤五斤的。下完网,上岸等到时间好起网啊。我就钻进江边那片柳条通里。赫!柳条通里那可是另一个世界,跟咱们这喧闹的城市里大不一样。色不一样,那是绿的,温馨舒适;声不一样,那是鸟鸣,悦耳动听;味不一样,那是花香,沁人肺腑;水不一样,清澈透底,鱼跃蛙鸣。真像诗人说的那样:
春水春池满,
春时春草生。
春人饮春酒,
春鸟弄春声。
“我陶醉了,我真的陶醉了!忘了我是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儿,像一匹断了僵绳的野马撒起欢儿来,又蹦又跳,连喊带叫,情不自禁地唱起电视剧《水浒传》里的《好汉歌》来: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我顾不得脚下那些沟沟坎坎,在一墩墩柳条空里拐弯抹角地去追逐那些花花绿绿的小鸟。我跑啊,追啊,一会儿追这个一会儿追那个,怎么也追不上。可也是,两条腿的人怎能追上会飞的小鸟呢,真是傻狗撵飞禽白挨累。我仰脸朝天正追一只黄肚囊的小鸟,突然听到哎呀一声女人的尖叫,这叫声好像就在我的脚底下,吓了我一大跳。急忙停脚,可是惯性作怪谁能一下子停得住呀,差点闹个狗抢屎栽到那人身上。我定神一看,天哪!我冲了哪个丧门星了,让我碰到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汪学义不往下说了。
“啥事啊?还见不得人,那女人咋的啦?汪哥你快说呀,快说呀!”王庆如急切地问。
汪学义哈哈地笑起来:“不能说,不能说呀!”
黎明大夫急得站起来:“倒底咋的啦?你快说呀,急死人啦!啥事见不得人啊?是不是······”
在一旁一直翻看病志的万晓利也兴奋起来,她咯咯地笑着说:“别听汪大夫唬你们,他是瞎编故事逗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