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煜宇教過他,如果他想追回姜言一,首先要?做的就是不再掩藏。
他說不來,那就對姜言一有問必答。
痛了就是痛了,聽不見?就是聽不見?。
想要?便說想要?。
於?是他「嗯」了一聲,說:「站不穩。」
姜言一圓眼微瞪,一來驚訝於?聞遲默竟然燒到這種程度,二來不理解聞遲默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誠實。
他說:「耳鳴、前庭眩暈。」
所以他才會聲聲喊著難受……
不行,不能想了。姜言一迴避開眼神?,「我讓孟瀟把司機喊上?來。」
聞遲默卻說:「不必。」
他尋到姜言一的手腕,捉進手心,「這樣、夠了。」
姜言一的心裡有什麼地方塌陷了一塊,可她?不想去深究。
她?也害怕去弄清楚。
她?寧可當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對聞遲默的示弱視而不見?。
司機早已?等在樓下。
行至門口,聞遲默忽而道:「你先、上?車。」
姜言一立馬抽出手,逃進了車裡。剛坐穩,司機便起?步往前開了點。
姜言一不解:「怎麼了?」
聞遲默還沒上?車呢。
「董事長的車進來了。」
姜言一反身去看?,他們剛才停的地方,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
聞遲默已?戴上?耳蝸,正?恭敬地接白勝先下車。
他明顯不適,白勝先進了大堂,他卻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單手抵著車門,身體難以挺直似地躬著。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他胸口急促的起?伏也清晰可辨。
很快,聞遲默調整過來,急步跟上?白勝先,消失在姜言一的視野中。
片刻,孟瀟急匆匆而來,「姜老師,聞總讓先送您回家。」
「他得和?董事長開會。」
姜言一氣得眼睛通紅,「工作重要?還是命重要??」
耳鳴如此厲害,還要?戴耳蝸。
高燒,肺炎,眩暈。
他到底怎麼回事啊……
姜言一捏著心口,他為什麼這麼討厭…
要?讓她?這麼心疼。
「姜老師,boss的處境您也知道。」孟瀟苦苦一笑,「其實也不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boss必須德以配位。」
孟瀟的話音截斷在這裡,沒有繼續往下說。
可姜言一又怎麼會不懂?
偏愛讓聞遲默成為眾矢之的。
失寵讓聞遲默四面楚歌。
即便這一切的愛與不愛都是強加在他身上?的,但他沒得選。
所以,他必須德以配位,才有可能堵住那幽幽眾口。
「boss以前生病也基本不休息。」孟瀟說,「姜老師我知道我對您說這些不合適,我只是一個下屬,本無權干涉。」
「但……如果您願意的話,能不能再幫聞總一次?」
「現在只有您能站在他身邊了。」
「聞遲默平時一定對你們很好吧?」才會讓孟瀟這麼幫她?。
「很好。」孟瀟不假思索,「我不能違心地否認boss是個很冷的人。但絕非冷漠。」
「好,我知道了。」
姜言一深吸一口氣,長長閉了次眼。
再睜開時,眸光如同雨後的太陽,明亮又溫和?。
她?說:「最後一次。」
聞遲默,最後一次,我奔向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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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點, 輸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