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这样一部描写一个“性”致勃勃的小伙子拍摄女人谈论自己性经验的录像带,然后放出来欣赏的影片,特南鲍姆面临不少筹资麻烦。“《性、谎言和录像带》的本子被传来传去。”她回忆道,“很多人觉得它太变态了,我一个并不假正经的朋友也认为这部电影太下流了。她对我说:‘太恶俗了。南希,你干吗要卷进这么一部电影中去呢?’我感到很难为情,心想我可能在犯一个错误。”
可是,几天以后,斯库拉斯跟拉里·埃斯蒂斯(Larry Estes)一起吃饭,他是RCA/Columbia Home Video故事片采购部的高级副总裁,该公司已经为《性、谎言和录像带》筹到最大一笔资金,在该片通向放映的缓慢而又艰辛的历程中,在包括博比·纽迈耶(Bobby Newmyer)和尼克·威奇斯勒(Nick Wechsler)在内的五个制片人中又增加了一位。影片的集资过程缓慢得就像一只蜗牛留下的胶着的轨迹。尽管,索德伯格的支持者都在客气地鼓励他,但没有一个人说过:“我认为你拍了一部了不起的电影。”更多的人是说:“哦,还不错。”或者,“你没有给自己丢脸。就是太长了。”也没有人认为这部影片有很大的商业潜力。埃斯蒂斯一直认为这部影片最大的价值资本——录像带版权——眼看着就要泡汤,尤其是他感觉索德伯格在承诺出现裸露镜头上已经食言之后。几个月前,埃斯蒂斯看了劳拉·桑·吉亚科莫(Laura San Giao)的审片带,他问索德伯格:“她裸体演出有问题吗?”索德伯格毫不犹豫地说没有问题,他还说:“她在本片表演一个叫‘贝鲁特’的节目,她在舞台上的很多表演是裸露的。”但是,每天关注拍摄活动的埃斯蒂斯并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东西。他给索德伯格打电话询问:“你肯定我看过所有拍出的镜头了吗?我没有看到任何裸体。这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本来就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认为没必要。如果不这么直白的话,可能会更有情色意味。”
“你答应要按照剧本写的来拍。这样搞的话我们可能会有麻烦。”索德伯格感到很苦恼,埃斯蒂斯没有赞美那些好看的镜头,却说:“怎么看不到女人的胸部呢?”
埃斯蒂斯请求斯库拉斯发行这部影片,甚至答应给跟她签服务合同(制片人不仅不能拿预付资金,而且还要付印刷和广告费)。斯库拉斯影业公司的发行部主任杰夫·利普斯基(Jeff Lipsky)说:“RCA/Columbia公司对这部影片充满信心,认为它会成为一枚重磅炸弹。”马乔丽表示怀疑,但是她发现自己越想索德伯格的影片就越喜欢。曾经热情关注此片的利普斯基也看到了该片的录像带,并且非常着迷,心想:这是美国独立电影有史以来最好的影片,我完全被征服了。他找到汤姆·斯库拉斯(Tom Skouras)说:“我想拿整个公司赌这部影片。”但是老板并不开绿灯让他去购买这部影片。汤姆是马乔丽的继父,是具有传奇色彩的斯派洛斯·斯库拉斯(Spyros Skouras)的侄子,曾从展映业中赚了大钱,整个1960年代都控制着20世纪福克斯公司。有人认为汤姆对于收藏经典赛车比电影发行更有激情。利普斯基说:“他非常反感冒险,马乔丽知道,说服他去买一部连家庭录像版权都拿不到的电影就像完成西西弗斯的任务一样艰难,3年前说服他给《狗脸的岁月》贡献万美元,都让她绞尽了脑汁。”
美国制造 1989(4)
马乔丽觉得这部影片非常出色,完全可以送到电影节去参展。她对电影节主席托尼·萨福德(Tony Safford)说:“你真应该看看这部影片,很有新意。”萨福德很聪明,对自己的品位向来颇为自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