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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2 / 4)

说”两字是望花楼中店规,从掌柜到伙计,任你客人怎样挑剔,他只是“好说”两字,千来千般挡,万来万般推,推挡之间,就有滔天火气也消于无形。

这壁厢王姓少年却坐不住了,跳将起来道:“鲍大哥休怒,必是下人们菜上错了,我去催催。”

鲍三郎这才息了怒气,招呼着云仝吃菜喝酒。哪王姓少年好歹也算是少东家,下去在他父亲那里软磨硬泡,不大功夫,真叫他又磨来几道菜,石首鱼肚、海鳗鱼烩依然没有,黄金鸡却上来了,又添了一道鲵鱼炙,乌雌鸡汤也换了大盆。

众人都是粗豪汉子,食至半途,酒至半酣,少不得豁拳行令,吵在一处。有几个酒后话尤其多,矜夸起自己的游侠事迹来,也不外是斗殴伤人、斗鸡走狗,竟至于溜门撬锁诸般下贱事情,大言吹嘘。云仝听后不禁气闷,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子,所杀之人尽为大有名声的恶人凶徒,所做多是行侠仗义、救苦扶弱之事,不想今日竟与这等无赖汉子混在一起,心中暗叹:十年间,长安游侠行状名声败落至斯,也难怪京兆府要对他们绳之以法了!

众人见鲍三郎对云仝十分奉承,心下不服,借敬酒之机寒暄盘问云仝往日行迹,又要他当场露一手武功,让大家见识见识。云仝见酒不拒,用杯来敬也罢,用碗来敬也好,他都是一口喝下,对付盘问,却一问三不知,言语间只说十年游历江湖,不过做些撑船跑腿诸般贱役,武功更是粗浅之际,也不用拿出来惹人笑话。众人逼问的紧了,他心下不禁有气,拿了一碗酒,只说自己内急,竟走了出去。

出了雅间,到了三楼长廊,他信步走来,见长廊尽头摆了一张桌子,方才吟诗儒生独自一个坐在那儿自斟自饮,嘴里还念叨有词,许是作诗来着。云仝抚着长廊栏杆,面向楼外望去,眼前是一片杏树林。四月天气,杏花尽皆开放,杏树林又占地颇大,放眼望去,花白如雪,随着树木高低起伏不平,竟如海中波浪一般;又有蜜蜂、蝴蝶诸般昆虫,麻雀、喜鹊各种鸟儿,穿梭其间,嘤嘤嗡嗡、叽叽喳喳,更添无限生机;一阵风吹过,清香扑鼻而来。云仝心胸为之一阔,一口将碗中酒喝尽,拍栏赞道:“好景色也!”

只听哪吟诗儒生道:“兄台好兴致。这杏园大好景色,望花楼中却尽是喧嚣之辈,更没有一个识景观景。不敏在此有一炷香时间了,只有兄台一人扶栏观景,拍栏称赞,的是解人,便请坐下小酌一杯何如?”

云仝转身,见那儒生头上戴着皂白幞头,身上穿着一件青色长袍,袍子半新不旧,洗的十分洁净;颔下几绺稀稀疏疏的黑胡子,面相清隽,眉目间隐含笑意,使人观之可亲。他本性豪爽,见这儒生相约,也不推辞,坐下道:“先生错爱,在下就叨扰几杯了。”

哪儒生给云仝倒了一杯酒,道:“不敏适才楼下不慎失足,几欲跌倒,亏得兄台伸手扶了一把,这里谢过。”

云仝一摆手,道:“随手之劳,不须挂怀。先生以识景解景之词夸奖在下,其实谬赞。在下愚陋,只知眼前景色甚美,却不知还有什么解释。倒是先生在此自斟自饮,形色间甚为潇洒,想来必以眼前景色为下酒美味,如此说来,倒是识景解景之人,还请先生指教。”

儒生微微一笑,喝干杯中酒,道:“这望花楼地处曲江池西南一角,从楼上抬头西望,便是杏园了。杏园美景,久已著名,本朝诗人姚合有诗云:江头数顷杏花开,车马争先尽此来;欲待无人连夜看,黄昏树树满尘埃。姚合也是元和年间进士,授武功主薄,人称姚武功,在本朝向有诗名,但这首《杏园》,却算不上佳作。”

他微一沉吟,又道:“这首七律,起头两句太过直白,略无意韵,就如大白话一般。要知七律比不得古风,最忌起头过平,姚武功这首诗可谓是犯了大忌。不过他三、四两句却接的好,‘欲待无人连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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