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不外乎名贵金、玉、钻;袍子下摆挂着一个玉佩,玉色通透,碧油油的竟无一点杂色。云仝心下甚奇,暗道:这望花楼主人果然豪阔,请的伙计也是这般挂金戴玉,单袍子下摆那个玉佩,就够小户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
鲍三郎呵呵笑道:“我们好大面子啊!这京城之中,等闲的王公侯爵,一二品的贵胄高官,到望花楼来也不见你这京城第一富家翁亲自奉承,我们不过是街市上平常混混,每来一次,却得你不离左右的奉承伺候,真是一张驴皮蒙鼓,面子大的紧了!”
哪中年人竟似没有听到鲍三郎语中讥诮之意,笑容如据,道:“好说好说!京城坊市之见谁不知鲍三爷大名?犬子更得三爷照顾。望花楼些微小生意,三爷亲临,那是给足了面子。不知三爷今日要吃些什么?”
云仝这才知道,这位中年人原来是哪王姓少年的父亲,这望花楼的主人。他心道:好大口气!望花楼偌大楼台,在他口中却不过些微小生意,果然不愧京城第一富家翁的名头。
鲍三郎道:“只管问些什么。楼中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尽管上来。望花楼出名的黄金鸡、生羊烩、龙凤蟹、贵妃红、乌雌鸡汤是要的,听说你王好说颇有手腕,东南沿海贡品上好的石首鱼、海鳗鱼也能寻到,那就再上两道石首鱼肚、海鳗鱼烩。这位云大哥好吃穑�敚�裁刺旎�{饠、樱桃穑�斠采纤�鋈�涛迮蹋�B渚啤⑿路峋啤�⑵徘寰聘骼瓷弦涣教骋簿褪橇恕!�
云仝吃了一惊,心道鲍三郎这秋风也打得着实太过,黄金鸡、生羊烩等都是名贵菜肴,在达官贵人家宴中方得一见,更不要说那石首含肚、海鳗鱼烩;桑落酒、新丰酒也就罢了,阿婆清酒可是长安十三名酒之首,向来只贡宫中,鲍三郎张口就是一坛两坛,真是癞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他生性不愿过于麻烦别人,就要出口阻拦,却见哪望花楼主人依然团团笑容,微微颔首,道:“好说,好说。”走出雅间,张罗去了。
鲍三郎面向云仝,道:“云大哥不知,王家富甲长安,这位当家的却甚是吝啬。我们每次到这望花楼吃饭,要说也是给他面子,这位仁兄可好,上的饭菜在份上总是少了那么一半,菜品上也尽是些大众风味,什么独家菜品,来三次方见得一次。他又有一手上好的搪塞功夫,张口只是‘好说,好说’,却口不应心,兄弟们都给他起了个诨名‘王好说’。”
云仝心中冷笑,暗道:你一张口就是石首鱼肚、阿婆清酒,底子里不过想打秋风,店家搪塞,自是应该。又见那王姓少年一脸笑容,似乎没有听到鲍三郎揶揄他父亲之语,兀自向身边众人夸说着自家楼中豪阔,叹了一口气,心道有怎样的儿子,就有怎样的老子,自己却是瞎多心了。
果然,菜食上来后少了许多,不要说什么石首鱼肚、海鳗鱼烩,就是黄金鸡,也换成了葫芦鸡;乌雌鸡汤是有的,但只有那么小小一盆,在座十几号人,每人只能分上一两勺子;阿婆清酒自然没有,新丰酒却是管够。
菜上来后,哪中年人却没有跟上来,想来他知道鲍三郎见菜品大变,必要数落与他。果然,鲍三郎怒道:“‘吊死鬼’,你老子也忒没脸色。往日也不须说了,今日我为云大哥接风洗尘,须比不得往日!这等小气,我有何脸面见人?”他又掉头,对上菜伙计道:“万花楼号称京城第一食府,难道就只有这些糟鸡乱鱼吗?伙计,你下去再重上些菜来,黄金鸡、石首鱼、海鳗鱼我是一定要吃的,乌雌鸡汤,也换大盆来,这些许小盆,便是喂雀儿,也难以吃饱,何况我们这十几号兄弟?你去对王好说说,大不了今日我掏现钱,嘿嘿,王家号称京城首富,家财千万,原来是这样的小气法,见识了,见识了!”
那伙计二十出头,为鲍三郎一顿责骂,并不生气,哈着腰,满脸赔笑,道:“好说,好说。”原来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