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浅啄几口,不以为意。
当夜,楚羽搬离了同旬扬居住的主卧,另寻了一处偏僻的客房做寝殿,并将她所有的衣裳首饰也搬了过去,没落下任何东西。余下的只要是旬扬碰过的物件,她一件都没带过去。
旬扬也没来问她为何要搬离主卧。大概他了解她的脾性。他们在一起数年,只了解了对方的脾性,却从未将对方的心思摸透。
几个月后,旬扬终于来到她居住的偏殿,只在门前稍作停留,并未进屋,倚靠在门边,淡淡道:“母亲让我来问一问你,可否将瑜儿接进府中调养,她身子太过虚弱,一个人住在外面难免会磕碰到,来旬府也能有人照应一二。”
☆、楚羽歌(3)
楚羽轻轻嗤笑一声。他叫夏瑜瑜儿,多么亲昵,多么惹人遐想,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叫过她羽儿。她故作惋惜道:“本公主也很想让夏瑜妹妹搬进府中居住,只可惜,一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我便浑身不舒坦,应当是过敏吧。”骄矜的抬起下巴,傲然道:“本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受得了这病痛折磨。你若实在心疼夏瑜妹妹,不若搬过去同她一起居住好了。如此也显得你们夫妻伉俪情深。”
旬扬盯着她的脸看,久久不言,眼神中有思索,有难以理解,似乎还有一些戚然。良久,旬扬大失所望道:“楚羽,你我非要走到如今这种境地?”
她恍若未闻,掩唇打了个哈欠,吩咐陪嫁的宫女去关门,困倦难耐道:“阿炎,把门带上,顺便送一送旬侍郎,我想小憩片刻。”
那时应当是四季中的秋季,过了收获的时节,该开的花都已开完,秋露初临,点着灯笼的萤火虫也化作灰黑尘土。璧国上下一片萧瑟,草木凋零,颇符合楚羽当时的心情。
来年春末,最后一茬桃花开败,夏瑜诞下旬府世子,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忽闪忽闪的惹人怜爱。
老夫人再次提及纳夏瑜为妾的事情,这次,神色较上次严肃不少,甚至将旬扬和夏瑜也一起带了过来。
夏瑜抱着新生儿站在太阳下,面容温婉清新,颇有为人母的慈爱之色,旬扬负手站在她身侧,他们穿着同样颜色的衣衫,宛若佳偶天成。
楚羽轻瞥一眼旬扬,对着日光照刚染红的指甲,慵懒道:“不如干脆利落的同母亲说吧,只肖楚羽活一日,旬府便只能有一位夫人。”顿一顿,饶有兴致的提议道:“母亲若这般想让夏瑜进旬府的门,不若等楚羽回宫同母皇说一声,降道旨意下来,让楚羽和旬扬和离,再让母皇赐道圣谕,为旬扬和夏瑜赐婚,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老夫人大为光火,抬手指着她,恼火道:“荒谬,堂堂一国公主,竟不曾读过女戒么?我旬家也是家门不幸,才会娶回你这么个善妒的妇人!”她颤抖着身子同旬扬道:“休妻!听母亲的话,休了她!我们旬家门楣不高,配不上尊贵的公主殿下!”
旬扬默然不语,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思量甚么。楚羽将视线从指甲上挪开,似听了极为搞笑的笑话,“母亲说楚羽荒谬?”面色一分一分冷下来:“在楚羽看来,母亲才荒谬的紧。只因夏瑜会变着法儿的讨好你,你便不把我这正室放在眼里,休妻这样的话从母亲嘴巴里说出来,真真儿刺耳。”她扫两眼默不作声的夏瑜,挑唇道:“母亲让旬扬娶她进门,是对我的蔑视,一个烟花巷的女子,凭甚同我分享同一个男人。”
她的话戳痛了夏瑜的心口,夏瑜含着一双泪目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旬扬,最后看一眼楚羽,见无人替她说话,抱着小世子哭着跑出去了。
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坐下,一壁喘着粗气,一壁拍着胸口。旬扬终于动了动身子,低头望着楚羽,忍无可忍道:“楚羽,适可而止。她只是个孱弱的女子,一无背景二无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