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中窥察路人的行迹。可是,一连七天过去了,他始终不见有王府中人从西河街上经过。难道王爷真的病了,连朝堂也不上?或者,除了这条路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到达王府?……燕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在茶楼里等下去。
直到有一天,他正坐在老地方喝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快地从不远处打马而来。他赶紧站起身从窗户内往外瞧:此人正是长史官乌尔隆。他打扮得与上回一样,一身黑衣,并未带随从,单人单骑而已。燕生脑子转得飞快,正想找个机会接近他,却不料街上一场意外打乱了一切。
乌尔隆正策马前行,冷不防一个大汉推着一车大白菜斜插出来,他见状不妙,赶紧避让。谁知,另一边正有一辆两匹骡子拉的木板车,乌尔隆跨下的枣红马撒开蹄子就踏了下去,车上的大红枣子咕噜咕噜滚得满地都是。那汉子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爹喊娘。街上行人争先恐后地抢着捡地上的枣子。乌尔隆被那大汉和几个商贩团团围住,整条西河街几乎水泄不通。燕生看到,乌尔隆虽铁青着脸,但还算临危不乱,他自然不屑与眼前这些升斗小民争辩,只是蹲下身子查看枣红马的伤情。那匹马卧倒在主人身旁,硕大的蹄子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淌血。
大汉不依不饶,纠集着路边的菜贩们,拦住乌尔隆要求赔偿损失。燕生却发现有人趁乱把手悄悄地伸进了他的腰间……这还了得?燕生一向最讨厌鸡鸣狗盗之徒,不觉气血上涌,双手抓住窗台,两脚运力,整个人直接从二楼跃了出去。街上众人看到有人从楼上飞下来,不禁大声惊呼起来,于是场面更为混乱。
燕生双足点地,使了一个擒拿手便牢牢地抓住了贼人的手腕,再运内力催逼,那人吃不住痛,手指一松,夹着的荷包就掉了下来。一旁站着的乌尔隆刚好伸手接住,于是对燕生拱了拱手,算是谢过。他从荷包里取出两锭纹银放到大汉手上,说:“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若还要纠缠不清,就不要怪在下翻脸了。”碍于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大汉和那些闹事的小人哪里还敢讨价还价,只收下银子,怏怏地散了。乘众人不注意,那贼人犹想偷偷溜走,又是燕生看到,直接飞起一脚,正中大腿弯处,那人忍不住“哎哟”一声,跪倒在地上。
乌尔隆转过身,仔细地打量了燕生一番,冷峻的目光中夹带着几分欣赏的意味。他丝毫不把那小贼放在心上,不过简单地训斥了几句,就把他放了。此时,燕生走到枣红马旁边,从身上摸出一粒丸药亲自喂它吃下,又撕下布条将蹄子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看着自己受伤的马儿在燕生面前温顺听话的样子,乌尔隆不禁大为惊讶。他有些不放心地问:“你到底喂它吃了什么?”燕生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答:“是止血的药。”“它倒听你的?”乌尔隆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燕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马儿也是有灵性的动物。你对它好,它是能懂的。”
“哈哈哈哈……”听了燕生的回答,乌尔隆爽朗地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今天要好好谢谢小兄弟你。”他诚恳地说。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让他产生了一种浓厚的兴趣。这个时候,人群开始散去,西河街终于又恢复了通畅。燕生正寻思着和乌尔隆说明实情,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与自己同行一段路程,燕生心里自然求之不得。
“小兄弟,刚才我看你出手很有两下子呀。”二人并肩朝王府方向走去,乌尔隆试探性地对燕生说。“没什么,我只是一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寻常马夫。”燕生故意说得轻描淡写。“难怪你很懂与马儿打交道。”乌尔隆若有所思地说,他指指紧跟在身后的枣红马,道:“我这坐骑性子烈得很,受伤后脾气更大,没想到你却能轻而易举地把它降伏了。”“这算什么?”燕生不假思索地说,“我在军中见过的烈马比它犟多了,最后还不是乖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