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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2 / 4)

被蒙住眼睛的人无论如何是斗不过睁着眼睛的。游戏玩的多了,心里便有了一个企图,将来一定娶妞子和华子做老婆。一个为我干活做饭,倘受了欺负就让她为我出气,这等事,自然该由妞子承担。另一个整日陪着我,为我生一群漂亮的孩子,这自然非华子莫属了。

长大后,妞子嫁了别人,华子甜甜的浅笑、细碎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了,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当命运的手再一次蒙住我的眼睛,游戏便又重新开始了,在一个看也看不见,走也走不出的圆里,隐约传来甜甜的浅笑和细碎的脚步声,象风,把生命的水分悟化成一朵洁白的云;像梦,将一生的故事诗化为一个如花的笑靥。黑暗中响起一串泪光闪闪的歌:“找呀找呀,找朋友,我要找个好朋友。”

从小就羡慕会画画的人,总觉得那是一件极美妙的事。一条小河,一排小树,一架小桥,被画家挪到了纸上,比起那本来的河,本来的树,本来的桥就好看了许多。画家的手和笔定是得了仙气儿,不然,他怎么会画出那么漂亮的美人儿。八岁那年,我进村里的小学念书,除了认字、算术,还希望老师能教我们画画,然而老师始终也没教。于是我对母亲说:“我想学画画。”母亲只读过三年夜校,认不得几个字,鞋底纳得很精致,但充其量也只能纳出一个“福”字或“寿”字来。听我说要学画画,母亲说:“画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妈教不了你。”我又去找父亲,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的父亲想了想,对我说:“我先教你写字吧,把字写好了,再学写文章,把文章写好了,再去学画画。”从此,每逢父亲从县城机关回家,就在炕上放一张吃饭的方桌,点上一盏煤油灯,研好一池墨,铺开一张旧报纸,手把手教我写毛笔字。父亲说:“写字首先要练好笔划,写横要平,写竖要直,横平竖直是写好字的基础,这跟做人是一个道理。”我想起春节父亲写对联的事,就问他:“你写得毛笔字怎么不是横平竖直,那些字我都认不得。”他笑了,摸着我的小脑袋,开导道:“我是说写字要从横平竖直练起,把横平竖直写好了,写熟了,再学字体的肩架结构,谋篇布局,然后再把你自己的个性加到字里去。”父亲的话我似懂非懂,练字的兴趣也没持续多久,一来是父亲经常不在家,没人教我,二来是我没那份耐心。心想画画跟写字有啥关系,不练字照样可以画画。于是,我开始用铅笔画画,凡是我眼睛看到的就想把它画出来,然而,我却什么都画不出来,画自家的房子,就是一个开了两个方口和一个长口的方块,还是一个歪歪斜斜的方块;画村口那棵老槐树,妈妈说是鸡爪子长倒了,更令我恼火的还是画人,任我如何睁大眼睛,如何用心观察,却怎么也画不出个象模象样的人来,我百思不解。我每天都和大大小小,美丑不一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画出个人来呢?不好意思再去问父亲,就跟母亲说:“我怎么就画不出一个好人来呢?”母亲笑道:“傻小子,那叫画不好一个人,画人哪有这么容易的,难着哩!”说到这里,母亲停了一下,尔后又喃喃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然而,我依旧弄不明白,我眼不瞎手不残,怎么就画不好一个人呢?

字没写好,画没学会,竟也稀里糊涂地上了大学,此时,我已完全失去了画好画的信心,也愈加理解了母亲当初说的话是对的。大一新年晚会,有一个游戏很有意思,跟儿时找朋友的游戏类似,用手绢把一位同学的眼睛蒙住,然后给他一支粉笔,领他到黑板前,请他画一张人脸。同学们争先恐后,一展画技。我也不甘寂寞,争着让同学蒙上眼睛,几笔下来,在同学们前仰后合的笑声中,我解下了手绢,黑板上是怎样的一张人脸啊!两只耳朵一高一低,眼睛一大一小,鼻子和三根头发长在了一起,一张咧着的嘴长在了脖子上。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想起那个新年晚会,我觉得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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