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重新施了一禮：&ldo;請山長和夫人成全。&rdo;
程淵看了看妻子，緩緩點了點頭。他低聲道：&ldo;她如今在宮裡做伴讀，我自然不能將她隨意許人。&rdo;
他雖未點明，可蘇凌已然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知道對方是答應了自己，笑道：&ldo;多謝伯父伯母，那我等合適的時機，就去請旨。&rdo;
蘇凌這一聲&ldo;伯父伯母&rdo;教程淵夫婦俱是一怔。就這麼定下了？還直接叫上了伯父伯母？誰敢做他的伯父伯母啊！
程淵連連擺手：&ldo;這伯父伯母就不要提了，還是叫山長吧。&rdo;
蘇凌心愿達成，也不在乎具體的稱呼，他從善如流：&ldo;是，山長。&rdo;他頓了一頓，又道：&ldo;不知道她現下人在何處，我帶了些東西，想當面交給她。&rdo;
程淵瞥了他一眼，心想，他還真不在乎禮數。但若要拒絕，似是也不大妥當。呦呦是他的伴讀，兩人朝夕相處許久，也不在乎多這一次兩次。
正要開口，忽聽程啟的聲音傳來：&ldo;有客人？&rdo;
話音未落，程啟就走了進來。
今天休沐，程啟不用去學堂教書，他去文庫轉了轉，一回來，聽說有客人，就過來瞧瞧。
蘇凌笑笑，輕輕頷首：&ldo;程夫子。&rdo;
&ldo;哦，是蘇凌啊。&rdo;程啟看清客人，點一點頭，算是打招呼。對於這個離開一年多的學子，程啟印象很深。當初蘇凌到書院來，父親要求他多多照顧。結果第一天就跟人打架，住進了文庫旁邊的小舍。‐‐還有一點很重要，呦呦當時和這個人走得挺近。他跟呦呦強調了幾次後，才漸漸走得遠了一些。後來蘇凌離開書院，呦呦去宮裡做了伴讀，更是再無往來。
今天見他過來，程啟還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ldo;你現在在哪兒？是繼續讀書還是已經開始做事了？&rdo;
&ldo;回夫子的話，開始做事了，不過沒放下書本，家裡請了三個夫子，每日還要讀書。&rdo;蘇凌認真回答。
聽他做事的同時不忘讀書，程啟不由地暗暗點頭，輕聲道：&ldo;是該這樣。&rdo;他想了一想，又問：&ldo;你今日來，是要……&rdo;
蘇凌微微一笑：&ldo;是來拜訪山長和夫子。&rdo;
程啟並不意外。每年都有大量離開書院的學子回到書院拜訪他們。面對從前的學生，程啟略略勉勵了兩句。
蘇凌恭恭敬敬聽著，神情溫和。
程淵有些看不下去，輕輕咳嗽了一聲：&ldo;殿下重回書院，不妨多轉轉。文庫啊，小校場，都和先時變化不大……&rdo;
蘇凌心念微動，唇角漾起笑意：&ldo;是。&rdo;
程啟身子微微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凌，又看向自己父親。他疑心自己聽錯了：&ldo;殿下？&rdo;
&ldo;是啊，這是二殿下，之前在咱們書院讀書的時候，化名蘇凌。你不是教過他麼？&rdo;
蘇凌笑笑，算是默認。
程啟心中驚訝異常，卻聽到蘇凌輕聲問：&ldo;夫子，我能回文庫看看麼？&rdo;他怔怔地點了點頭：&ldo;可以。&rdo;
蘇凌施了一禮，自己退了出去。
&ldo;不用人陪著麼？&rdo;待他走後，程啟才回過神來。
程淵搖頭：&ldo;不用。&rdo;
程啟精神一震，看向父親：&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