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事,哪称得上什么麻烦不麻烦,您且放心,三日之后,定还您一个惊艳临泠的异域美人。”心中得意,哪还顾得她是要竹笛还是要别的什么。
老鸨一拍手,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她旋即莞尔道:“但愿名曰林晨,沾染我林氏大夏王朝的兴盛之气。”鲜少有人知道,她本当名为林晨,除了那些可能来救她之人。
老鸨拉过她的手,轻抚道:“那便劳烦林晨姑娘了,三日之后,绮妍楼要红遍临泠,名冠京华。”
她笑得极是妩媚,耳畔垂下的水蓝发丝映衬出别样的风情,同是水蓝的瞳仁闪烁着熠熠光辉,如一面打破的镜湖,她柔然启声:“自是如此。”她的声音温柔得仿佛风雨欲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物是人已非…
转眼已过三日,张蝶舞时常来看沉霖,看似是老鸨的嘱托,倒不如说是急切地想要脱离这风尘之地。沉霖倒也显得平静,外面已是满城风雨,她犹淡然如故。这让张蝶舞有一种错觉,仿佛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第四日,张蝶舞如沐春风般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柳木托盘上盛着金钿银篦与华裳轻纱。沉霖只是随意抬眼一望,大片的日光自洞开的门扉中涌入,她不禁微微一笑,水蓝的长发更添几分慵懒妖媚的气质,让张蝶舞觉得她似藏着些秘密,且胸有成竹。
旋即,张蝶舞又释然了,君溟墨被自己手下的人支走了,还能有什么人来救她?这个前朝公主的底细她虽则不甚清楚,然终是颇有耳闻的。至于是何人因着什么原因杀了她相依为命的爷爷,又致使她堕入风尘,她又何用管?只是需要一个出气人而已,眼下更为实在的是,这个没落抑或言从未兴盛的公主可以换得她下半生的自由,还需要什么理由呢?眼下这般,怕是早已认命了。张蝶舞心中颇为得意,自以为困住了沉霖,殊不知世事远非她这个初初涉世的十四岁少女所能掌握。
张蝶舞端过侍女手中的华裳,轻巧上前两步,假意笑道:“这是按照姐姐的意思裁制的衣裳,姐姐试试,不知合适否。”若能换得自由,唤仇人两声姐姐又如何呢?复仇者向来是不惮放低姿态去换取胜利的。
沉霖不语,只是取来盘上的衣裳,轻轻一抖,她不禁莞尔。为了行动方便些,她命人裁制了一件水蓝色的裙裤,裙与裤分离而略长于裤,稍过膝盖,旁人是看出里边的裤子的。至于衣裳,自然是水袖的青色衬衫,一则便于掩藏武器,二则让人看着自然。最后,她的目光漫向盘上白色的凉鞋,想必这个时代再没有比这更方便而又清凉的鞋了。穿上这身行头,这座院落便锁不住她了。
张蝶舞也是刚见过这些奇怪的装束,不禁问了一句:“不知这身衣裳是哪里的名师设计的?”其实心中鄙夷得很,尤其是那不过及膝的裙子,看着便知不是正经女子穿的。
而她这个现代人哪那么多顾忌,不过是及膝裙耳,前世穿得多亦见得多了,对于张蝶舞之疑问,她只是随便打发了过去:“曾到过西域,羌羯极西之处,那儿的女子皆是着这般装束,心里喜欢,便记下了式样。”
其实只消稍加推测,便知不可能,极西之处烈日高照,轻易晒得男子肤红脱皮,更况乎女子?不过张蝶舞也只是随意一问,接着便谈起了正事:“翠姐已于城中散下了消息,今晚便看姐姐的功夫了。”笑得极是恣意,透着欢喜,也洋溢得意。
她则不语,不想表现得比张蝶舞更为得意,若是将她长锁于这屋中,她是插翅也难逃的。但今晚宾客众多,戒备难免松懈,场面也极易混乱,处处可以任她逃脱,又难再寻觅。她自然还有些别的念头,只不过多还需看自己,求人不过是侥幸罢了。
张蝶舞将送来的饰物与衣裳放下后便离去了,她冷笑着望着张蝶舞渐远,明明双方各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