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会为绮妍楼先来的花魁而疯狂的,说不定有哪位公子哥一掷千金买下了你,让成了富家夫人,届时可莫忘了我的知遇之恩呵!”言罢,张蝶舞笑得毫不收敛,恨意如黑夜般弥散不去。
她看着张蝶舞的眼色愈来愈冷,若说先前尚有几分同情,如今可是消散尽净了。当然她也并不为此而心惊,或许是另一次生机也未可早下定论。
她抬头前往,越过张蝶舞被恨意扭曲的脸,看见了跳荡的无边月色,一如山中时日所见,同样静谧,同样清和,同样让她不禁莞尔。
张蝶舞见她竟笑了出来,怒气之下扇了她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挣破了静夜,她回头冷冷看着始作俑者。张蝶舞收起手俯视她,冷笑道:“莫心急,我自会替你早做安排,不出十日,绮妍楼最红的头牌花魁将惊艳临泠城。”言罢,张蝶舞领着两名手下拂袖而去,剩她一人独坐茅草堆上,褐色的瞳仁渐渐转黑。
至此后每日皆有人按时送来饮食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沉霖暗算着时日,第十天时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果不其然,几日不见得张蝶舞又领着她的手下来了。
推开门,是日阳光温和,张蝶舞眉飞色舞的模样也难得地显出了柔意。张蝶舞双手拢于花袖中,俯视着沉霖道:“等了十天,想必也有些心急了罢?我可是为你忙上忙下张罗了十天了,翠姐听说了你的事,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呢,好好画上妆,让她瞧瞧临泠城未来最大的花魁。”张蝶舞勾着笑,眉眼洋溢着得到自由后的欢喜。
她则冷眼相看,任由那两名仆从一路押着她向隔壁的绮妍楼去。张蝶舞走在前头,边走边道:“你最好莫打什么歪主意,跟你一道来的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我设法引往北方去了。”言罢,张蝶舞低笑几声,又道:“倒是好骗,我只是命人乔装成你的模样,驾车路过他,他便紧跟上去了,算着时日,如今怕是出城好几日了。”
几人悄悄地转过几个走廊,进了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里,两名仆从立时退下。里边正有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待着,见了沉霖,悠然站起来道:“蝶舞,这位可是你说的蓝发美人?”看来是老鸨无疑了。
张蝶舞甜甜笑道:“正是,您看如何?”
出屋前,张蝶舞曾简单地为她梳理的头发,看起来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狼狈了。老鸨端详着她,不时碰碰这儿,碰碰那儿。旋即,老鸨立于她面前道:“姿色倒是还不错,主要是这发色与瞳色特别,怕是羌羯异域也不曾有这般颜色,看着新鲜,想必有不少公子爷喜欢玩些新花样。”
张蝶舞立时凑了上去笑道:“那关于我的卖身契一事,您意下如何?”
老鸨笑得暧昧道:“那还需看看这位姑娘登台的效果,若是当真一夜走俏,让翠姐我满意了,你便可拿回卖身契。”似乎并不打算马上交出卖身契。
张蝶舞自然也知老鸨那点心思,谁不想挣双份的钱?张蝶舞自是等不及了,怕夜长梦多,老鸨当真起了留下自己的心,便问道:“那不知何时开场献艺?”
老鸨略一思索,说道:“那便要看这位姑娘技艺如何了。”
两人将目光投向她,她则不紧不慢道:“略识吹笛,不过您不必担心,看客皆不是因笛声而来的,纵是乐艺稍逊,凭借这副皮相,也能让您满意。”言罢,她又故作忧心道:“只是我来时带了一支竹笛,被蝶舞姑娘收去了,怕是用别的笛子生疏。”
既然有现成的技艺,哪怕不甚出彩,剩下的也可用她这头水蓝的长发弥补。老鸨点点头,抚着张蝶舞的手道:“蝶舞啊,这位姑娘的事便麻烦你操劳了,找玲珑坊的技工加紧裁几件新衫,再添置些新首饰,好好为这位姑娘打扮一番,记得一点要突出她的特色。至于日期,不如定为三日之后可好?”
张蝶舞巴不得今夜即成,连连应承道:“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