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架斗殴、流氓偷盗,被劳教了两次。
“唉,他若是闯祸还许没事儿了,他就那么个下作玩意儿。惯了!都惯了!偏今日个儿他人模狗样地回来了,说是当上了什么销什么供,啊,供销处的什么经,经理。皪皪你说……”
“这是好事儿哇!”我随李伯母出了门。
“可不是呢!俺说也是呢!”李伯母压低嗓音,“可俺们家都个老东西是死脑瓜骨哇,他说就二小子那个样子也能当经理?真是……”
说话间,已经到了李伯伯家了。
李伯伯正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见我进来了,仿佛见了知心人似的,亲热地给我让坐,倒茶,完全不像个精神病人。他说:“皪皪你倒说说,让我们家老二这样不务正业的人当了经理,去领导别人,那工作能干好吗?”
“李伯伯,那是过去,现在二哥不那样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唉,你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毛病更多了!酗酒、打牌、跳舞、找小姐,他都干,就剩没抽大烟了。”
“您一定听错了,或者有人背地使坏。”
“知子莫若父。他什么德性,都在我心里。我呀,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唉——”
我作声不得。李家老二小时候也是个好孩子,高中毕业时正赶上“浩劫”,父亲被关进了“牛棚”,他很苦闷、失落,在社会上闲逛,认识了一些社会青年,时不时参与他们打群架。两年后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同一些流氓无赖混到一起了,慢慢学坏了。
“其实二小子也不过是个工厂销售部门的小经理,做好做歹,影响面没多大。我就是纳闷,他凭什么能当经理?”
“选干部当然应该选能干工作的嘛,二哥工作能力挺强的。”
“我担心像小二子这种事不是个别,现在世界是变了。没听人说么,大学毕业的不如刑满释放的,搞卫星导弹的还不如街头卖茶蛋……”
“别人说的顺口溜你还当真啊!“
“那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空穴来风……”
“李伯伯,我给您打一针,早点休息吧。”
“你还当我是……”李伯伯眼泪汪汪地,“算了!打一针也好,就让我睡去吧。反正有时醒着和睡着也没什么分别。”
我悄悄地吸吸鼻子,把要滚下来的泪水吸进肚子,暗暗说:李伯伯,睡吧!睡着了是最幸福的。我给李伯伯打完针,收携带好器具,复又坐下。
“皪皪,快回家歇着吧!太晚了!”李伯伯深情地望着我。
“没关系。我没有早睡的习惯。”
“可不是,你每天不到半夜一两点钟,是不会熄灯的。”李伯伯说,“我家的二爷可好,在外头吃够喝够,回到家来,倒头就是睡,天塌了都不管。”
这时,我才听见里间传出如雷的鼾声。那一定是李家的二小子了。我好不羡慕,好不嫉妒啊!今生我怕是没这个福份了。 。。
十四 白云苍狗 昙花一梦风光尽(一)
1990年6月11日 星期日 天气晴
林书梅在省城转了几天,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兴海市。可在最后决定投资项目的时候,不免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那是她伯父毕生血汗的一大半儿,怎么可以轻易投放呢?她再三求我找个合适的人帮她参谋参谋。
我被逼不过,只好带林书梅去找石元砥。
石元砥不愧为市长,对全市各行各业的情况如数家珍,各项政策记得滚瓜烂熟。他很快就帮林书梅选定了项目。
林书梅十分满意,非要请他吃午饭。
石元砥说:“那就让我尽点地主之谊吧!其实我们都是同学、朋友,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