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里没有都市的张扬,却牢牢握住了这座城市永远的灵魂。
茶餐店店面不大,不到十张桌子。党远从安徽歙县乡下的古民居里的农民那里收购了些旧门旧窗,又从石材市场搞了些看上去近似古城墙砖的贴片,把个店面搞得很像洪秀全的议事堂。尤其是那些木头窗扇上雕刻着的达官贵人、仕女丫鬟,他们的脑袋*破四旧时被红卫兵一律铲除,只隐约保留了嘴巴下面的部分,这一群群身材依然生动的无头人,党远也是喜欢的,在他看来,国人无脑,留头也无用,有嘴足矣。
还有那几盘粗瓷翠竹,根不深但不乏茂盛,可以在客人之间有个意念隔断,也代表着丁小然浙东老家屋后的那片竹林。党远始终认为丁小然今天的安居乐业绝对和她老家淳厚的民风和绝佳的风水有关,前溪后山,竹海婆娑。再上等的风水也难出其右了,难怪她家同姓当中最不济的亲戚也会由于莫名其妙的拆迁而莫名其妙的分到一大笔钱。
这个茶餐厅归根结底的意思,还关乎杨子。他们在重庆的时候,杨子最喜欢去的就是这样一家茶餐厅,连现在用的椅子,党远选得也和重庆的那家一模一样。
店开张还不到二个月,地非闹市,生意自然也清谈,况且他的店里只有些现煮咖啡,三明治,意大利炒面,卤肉饭,咖喱鸡饭之类。不贫民,更不贵族,不中不西,不伦不类。仿佛他只是在经营落寞的记忆和伤感,赚不赚钱是不重要的问题。
其实像他那样以简餐为主的店,中午的生意会好很多,可他常常一觉就睡到中午,午餐时有时无,渐渐的也就没了常客。下午偶有闲杂人等过来喝茶打牌,可店里只有咖啡和英国红茶,很让客人悻悻。党远也乐意他们离得远远的,一壶茶喝一下午,喝成纯净水了还乐此不疲,牌甩得比耳光还响,这令他深恶痛绝。而真正小资白领的下午也根本没有时间,就是偶尔有几个白领模样的年轻人进来,党远也比较客观的认为或许他们只是迷了路,了无当时他和杨子在重庆时的那番情趣。
店的名字叫“约坊”,约会寂寞的地方。
要说党远一点没有经营头脑,起码也玷污了他长年累月抽的“555”香烟了。他虽然不是也不喜欢生意人,但他绝对没有亏本的实力。丁小然不声不响地维持着一个所谓中产家庭的基本开销,道是有情却无情,让党远的心如同铁板上的鱿鱼丝烤得“滋滋”生烟。如今收入上拼不过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假如沦落到烟酒钱都要向她要的地步,那比死也好不了多少。所以,“约坊”也并非一无是处。
“约坊”的斜对面有一个会所性质的夜总会 “极乐世界”,夜夜笙歌,是这座城市真正纸醉金迷的地方。每天凌晨一点以后,陆陆续续会有一些坐台小姐进来消夜,而且差不多都已被客人灌得东倒西歪,此时此刻,是“约坊”最惊心动魄的时候。本是风尘女子,又被疲惫折磨被酒精燃烧,那种死去活来的慵懒和迷离,无情地把女人推向了她们的另一个极端。
浊酒余欢 第二章(2)
这是党远一天当中最富激情的时光,也是他一天当中眼球最为繁忙的时刻。美女琳琅满目,四处春光乍现,使他孤寂的心得到了难以言喻的抚慰。一些意犹未尽的客人甚至还追到小店里来,继续努力着想把自己中意的女人带上床去,实在带不走的也抱住她在身上狠摸一通。用他们的话说,既然花了钱了就是干不了她也要拔下几根毛来。小姐的惊叫,挣扎,被捏到*时的痛楚和羞涩,竟常常让党远的额角沁出细细的一层汗珠,心也兀自飘去了远方。
酒后舌麻,情多鼻塞,因此几乎没人在意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