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同事都努力的憋着脸,以至他的狂笑极其刺耳。虽然最后他还是认真地告诉领导是因为那女的坐在座位上,可领导的脸色已经紫了。
从此只要党远在场,领导绝对的不苟言笑。
第三件事,有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被其男友勒死,尸体*的被藏在床底下,党远他们对现场进行勘察,按规定除专业人员以外,任何其他人不得进入,但偏偏有一地区的行政领导不顾婉言劝阻非要来勘察现场视察指导,他目不转睛的视察着眼前这个恐怖的场面,不时诅咒着罪犯的残忍。少女被杀不到两个小时,尸僵尚未完全形成,*雪白,*坚挺,小臀微翘,**,一双美丽的眼睛至死也充满着柔情,场面令领导只顾视察忘记了指导。党远他们提取了少女的*分泌物和肛门处的便溺,对颈部被勒形成的索沟、乳房、*表层因暴力摩擦造成的脱皮和皮下出血以及整个尸体的正侧反三个位置进行了仔细的摄影固定。三个多小时后,勘察终于结束,现场作封闭前,党远邀请那位视察得双目发直的领导同志一同撤离,却诧异地发现领导双腿紧张地交错在一起,脸上露出一丝近乎茫然的表情。领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党远实在无法再作让步,基于工作规定,坚持劝说他一同离开。领导终于蹒跚地站起,脸红得猪肝似的尴尬无助地望着党远,党远这才看见他的裤裆部位已经湿了一大片,像极了挪威地图。党远那次倒真是打心眼里理解领导,他觉得精液这东西遇到强烈刺激后喷出体外符合精液的特征,并不完全关乎道德和人的社会地位。可是现场外面那么多人在围观,领导这样出去实在有碍观瞻,于是他急中生智找些水在领导的裤裆裤管和自己的裤子上都洒了一遍,使领导得以在人民群众的注视中迈着方步从容离去。
本来事情至此不可谓不圆满,这般精采的故事也本应深埋心底,逢年过节也可以和该领导套套近乎,可恰恰党远压根就不是混官场的材料。领导好不容易出一次洋相,让党远替他憋着,就像憋一泡屎一样的不现实。没出一个月,关于领导同志裆部于某日出现的某种状况,以不下三、四个版本的丰富度在单位里大快人心地流传开来。
党远的警官生涯至此也就走到了穷途末路。仗着年轻气盛和对未来的无知无畏,他没怎么多想就辞了公职。大丈夫冻死迎风伫立,岂可他人胯下忍辱偷生?
党远年轻时最大的失误就在于没搞清楚官场和菜场、领导和邻居的区别。
现在,当他终于搞明白的时候,昔日同事早已高官厚禄,飞黄腾达。党远每次和他们相聚每次都后悔得肝疼每次都酩酊大醉。早知今日这般漂泊,何必当初逞匹夫之勇硬充性情中人?更要命的是,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以后,他干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打不起精神,既然已经放弃了争名于朝,又何苦争利于市,岂不舍本而求末?他在外企做过高级管理,开过广告公司盘过酒店,北到青海格尔木,南到云南大理,一路折腾却无不铩羽而归。
党远甚至没有河东河西这一说,哪头不好他就盘踞哪头。斗转星移,沉舟侧畔千帆过,他却连说得过去的生活都快说不过去了。
他觉得自己把什么都看得太明白了,水至清则无鱼。
浊酒余欢 第二章(1)
党远的茶餐店开在西区的一个街口,是从一位出国的朋友那里盘下来的。这座城市东西南北四大区域,西区是最风情最典雅的地方。从老城的北门一直往西渐渐看见法国梧桐的地方便算是进入了西区。西区的人几无老城的亲朋,而老城的人假使有幸在西区落脚,在解放前不是娘姨便是奶妈,就是解放后西区的别墅公寓里头出现了一批啃大葱放响屁的人,也没老城人什么事,都是解放军的南下干部。西区是贵族的,不管今天轮到谁来当这个贵族。党远从小生活在离西区几条马路的地方,从小隔岸看花,无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