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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3 / 4)

样开放。这样的说法真好。在我看来,无论小说也好,电影也好,《源氏物语》就是一株树,上面挂满凄美的樱花,所有的艳与寂都在美丽与绝望中开放。寂,是至极的;艳,也是至极的,在灯笼般点着的寂与艳之中,那种浮游的人生之美淋漓尽致地显露——而原先,它们一直是躲在一个厚厚的帷幕后面,捉摸不定,像一头娇憨的小兽。而现在,她变得无所不在,像夜晚的星辰一样闪闪烁烁。

这样的幻灭思想当然出自人类思想本身。只不过佛学更暗合日本民族的习性,也开启了一个民族的心智水平。好就好在,日本民族将这样的神性日常化了,不像我们,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庙堂化,或者是宗教精神的木偶化。或许是因为樱花的缘故吧,每年樱花的花开花落,会点化多少芸芸众生呢?身在孤岛,面对海洋的烟波浩渺、落英缤纷中,更可能切身地感受到“空”之惑吧,因而更能感受到人生的无常。这样的普渡,使得整个日本文化有着一种非常优雅韵味,在颓废的土堆上往往也能长出一朵艳丽无比的花来,这样的美即东山魁夷所说的“临终之眼”。以“临终之眼”看世界,世界,当是别有一番禅意在心头!

《源氏物语·千年之恋》就是这样的临终之眼。这是人生的大美,也是樱花飘呀飘、飘呀飘的真谛。

还是忍不住想多谈一点题外话——在所有《源氏物语》的版本中,丰子恺的翻译是最好的。似乎只有丰子恺,方能将语言之中的禅意表达出来。我甚至觉得丰子恺在某种程度上提升了《源氏物语》的况味。由丰子恺来做这样的事,算得上是天造地设。上苍慧眼识珠,只有丰子恺,方能与千年之前的紫式部品茗对谈。

写《源氏物语》的人,译《源氏物语》的人,拍《源氏物语》的人,甚至读《源氏物语》看《源氏物语》的人,都是那种虚心的人,是那种在万物枯黄的秋季,独自品赏一株菊花绽放的虚心。

小妖精和小仙女

看电影,喜欢电影里有诗意的旁白。那样会觉得电影有根,有一个通道,仿佛顺着通道前行,就能看到风轻云淡风和日丽。这样的感觉还如同聆听智者的声音,回望过去,觉悟之后必定是慧语不断。在时间的远处,花开花落,摇曳着隽永绵长的神秘。

俄罗斯电影《遗失的27个吻》就是在一种淡雅的旁白中开始的:那年夏天,既有日蚀,也有月蚀。那年西贝拉14岁,亚历山大41岁。我和西贝拉一样,是14岁。那年夏天我吻了西贝拉73次,她答应准我吻她100次。可惜此梦难圆,它给一声猎枪击破了……聆听这样的旁白,仿佛划行在一条窄窄的河流上,然后,船行进着,两岸的森林幽秘,树影幢幢,草地上点缀着野草莓以及不知名的小花,还会有三两个古怪活泼的精灵或隐或现……

这是一则关于小妖精的故事。有一种女孩,天生地,就是小妖精,是天真的单纯,也是透明的淫荡。透明,是指那源头的清澈,干干净净,像是天宇上落下来的雨水。因为无辜和单纯,也就为这个世俗的世界所不容。而它往往又是脆弱的,脆弱得如单薄的花茎,是极容易迎风折断的。这部尤其生动的电影,为我们创造了那样的一个小妖精,她妖娆,干净,透明,青春,情欲旺盛,毫无禁忌,正邪交杂,带有旺盛的危险性和蛊惑力。这样的小妖精是很容易搞乱她身边一切的,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活也弄得乱七八糟,在这样的乱七八糟的生活中,她就如昙花一现,极妖娆,也极危险,然后,瞬息之间,立马烟消云散。

有时候美丽和淫荡是没有界限的,也不分彼此。它们就如最初的雨水,都是从天上来的,只不过,落地之后,在泥土之中的成为沼泽,而离自然近的,则成为清澈无比的水。

这样的尤物在小说和电影中还有一些。比如另一部电影,根据纳博科夫小说改编的《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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