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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3 / 5)

说出这话,便是无意为难她。她不禁抬眼瞅了瞅皇帝,见那表情无异色,向皇帝一礼,“妾愧疚,请先行离宴。”

皇帝神色平静,未几,对郑敞道,“郑敞,寻个人,送王女君回府。”说罢,转身走出凉亭,头也不回地朝清凉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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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路面,辘辘地嘈杂不休。

徽妍坐在里面,定定地望着外面,动也不动。

虽然被皇帝搅了一下,但当她重新独处,脑袋里却仍然不时地浮现出司马楷和陆姗的脸。

她极力不去想,但是做不到。

短短两三个时辰,她觉得自己像坠落的山石,从一个地方掉到了另一个地方,一切全然改变。

“……徽音乃美誉,徽妍乃美姿容,女君此名甚妙……”

“……女君将来若有何难处,可告知在下,在下必全力相助……”

“……在下闻女君未婚配,欲与女君百年,未知女君之意?”

“……陆姗与我,自幼相识,亦曾定情……”

而今日初入宫门之时,陆姗与她见礼,注视着她的眼神,让她始终挥之不去。

方才已经狠狠哭过一场,现在,徽妍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心中只有迷茫。

仿佛刚刚做了一场美梦,忽然惊醒,发现一切原来都不过是虚浮的幻境。

徽妍忽然觉得可笑。

她与司马楷的婚事,每个人都满意,包括她自己。但似乎大家都未曾察觉,这完美之下的基石是个什么样。只需要一场偶遇,它便如水中的泡沫一样,瞬间瓦解殆尽。而当初最欢喜的人,如今则忽然成了最难受的人。

这是幸还是不幸?

现在发觉,与成婚之后才发觉,哪样更好?

……

徽妍闭了闭眼睛,只觉今日过得如此漫长,好像已经捱过了大半辈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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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浚和王缪回到府中,惊讶地发现,徽妍已经将物什都收拾好了。

“你这是做甚?”王缪吃惊不已,“为何拾掇物什?”

“回弘农。”徽妍一边折好衣服,一边说,“二姊,我稍后便启程。”

王缪和周浚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王缪皱起眉毛,“先是忽然离宴,现在又要走?莫这般任性,你可知方才在宫中,你姊夫去找你找不见,宫门的家人又说不曾见你,我等急得要命,幸好有宫卫说,你乘别的车走了。你乘的是谁家的车?可是出了何事?”

“是我在宫中的旧识送我回来的。”徽妍道,停了片刻,看向王缪和周浚,“长姊,姊夫,我想退了司马家的婚事。”

听得这话,二人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何?”周浚问。

“你莫任性!”王缪急道,“你可是与他争执了?怪不得方才司马府君回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话也不说,也是坐不久便告辞了。两人过日子,见解不合在所难免,但岂可轻易言断!此婚事乃母亲与司马公共许,媒人上门之期都约好了,你说不要便不要?当初司马府君来求亲时,你不是也欢喜得很?”

“并非任性。”徽妍神色平静,看着她,唇边浮起一抹苦笑,“长姊,你可知,司马府君心中另有他人,只是司马公不许,他无法,只得来娶我?”

王缪哑然,看看周浚,又看看徽妍。

“他心中有人?”她问,“谁?”

周浚亦是惊诧:“你从何处得知?”

“我看见的。”徽妍低低道,“就在离宴之后,不巧撞见。他未隐瞒,都告诉我了。”

王缪张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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