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
周浚“哼”一声,对王缪道,“看到了?我就说他这般才貌,多年鳏居不婚必有蹊跷!”
“你莫打岔!”王缪瞪他一眼,再看向徽妍,却也是没了主意。
“徽妍,”她犹豫了一下,道,“我见司马府君亦非三心二意之人,他家门风严厉,子弟中连纳妾都少有。他又是个孝子,有司马公在,不会亏待于你……长姊是说,说不定你二人成了婚,他的心便到了你身上?”
徽妍摇头;“长姊,他亲口告诉我,那女子与他少时便相恋,二人只因司马公不许,苦守多年而未成。他若娶了我便可断了那边情义,便是轻薄之人,又如何做到违抗父命坚守多年?长姊,我于他,乃是司马公强塞的新妇,他纵然不会亏待我,亦是无益,我不想要一个心中装着别人的夫婿。与其将来百般纠缠,不如趁当下未行事,先行了断。”
周浚听了,叹口气。
“说得也是。”他说。
王缪也没了言语。
“你想了断?”过了会,她问。
徽妍拿出一份帛书,交给王缪。
“此书乃我方才所写,烦长姊明日交与司马公。媒人还未上门,司马公亦知情,想来那边也不会多说什么。”
王缪将那帛书接过来,看了看,稍倾,长叹一口气。
“你决意如此?”她低低道。
“是。”徽妍看着她,双眸深黝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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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离开周府时,已经是午后。街上仍是熙熙攘攘,到处是过节的人们,佩着五色丝,或去各市中采买过节之物,或带着贡品往各处庙宫祭拜神祗。
王缪曾经一再劝说徽妍留下,明日再走。
但徽妍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告别了周浚夫妇,便登车上路。
在路上歇了两夜,第三日,她就回到了弘农。
家人对她回来很是惊讶。
“怎这么快?”戚氏问,“也不先派家人送信,不是说过了端午才回?”
徽妍笑笑,将在长安给她买的礼物拿出来,“自然是想母亲了,一刻也耽搁不得。”
“老妇才不信。”戚氏不屑道,脸上却是笑眯眯的。
“二姊,”王萦马上接着问,“你在长安过端午,可曾去枭羹宴?”
徽妍被戳中心事,片刻,若无其事地答道,“去了。”
“如何?”
“还不是那样。”徽妍敷衍道,将一双式样漂亮的丝履给她。
王萦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再问,高兴地穿起来,左看右看。
“矜持些!”戚氏忍不住道,摇头,“好在室中无外人,当众着履,像个什么话!”
王萦撇撇嘴,仍是笑嘻嘻的。
徽妍回来,众人俱是高兴,戚氏让仆人杀鸡置酒,给她接风。
“你长姊曾来信说,你在长安见过了司马公?他如何,待你好么?”当夜,徽妍侍奉戚氏就寝时,戚氏问她。
徽妍看着她,莞尔,“司马公甚是亲切。”
戚氏颔首,拉着她的手,笑笑,“那就好。他可是你将来的舅君,将来嫁过去,你还要与司马府君一道侍奉他养老。”
这话听在耳朵里,徽妍颇不是滋味,不过并没有将事情说出来。她离开长安之前,与王缪约定,等信送到了司马家,诸事落定了,她便会送信来。徽妍想得了准信再禀报戚氏,以免一家人在此之前惶惶不安。
但出乎意料,过了两日,她等来的却不是王缪的回信,而是司马融。
听到家人禀报,众人皆是惊诧不已。
“司马公?”戚氏又是惊喜又是诧异,“他怎来了?府君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