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过身去,慢慢走开。
司马楷的神色担忧而落寞,看着她,想跟上去,却终是没有迈动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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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走了一段,回头,司马楷没有跟来,入眼只有宫苑中的假山和花木,静谧无人。
旁边有一座小亭,徽妍茫然无措,忽然觉得很疲惫,走到亭子里,在石阶上坐下来。
她靠着柱子,望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片刻,眼泪忽然大滴大滴落下来。
脑子了很混乱,她什么也想不了,只想哭。
“……二姊……父亲为何要做太子太傅!为何要惹恼先帝!为何要离开长安……他们从前也很喜欢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么……”
她想起不久前,王萦向自己哭诉的话。
假的,都是假的么?
酸涩阵阵涌起,泪水涌个不停。徽妍抱着膝盖,把脸埋在上面,放声大哭。
她自从匈奴回来,其实并未对将来的生活有多少憧憬。唯一憧憬过的,大概就是司马楷。
那是从前的时光所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珍贵念想。
她曾经欢欣鼓舞,但没想到,最终亦是美梦一场。
深深的无力,好似潭水一般,将身上所有的热气吞没。
哭了许久,徽妍再度抬起头来,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
皇帝不知何时来到,负着手看她,阳光微斜,在他脸上分出明晦交错的光影。
徽妍吃了一惊,来不及擦干脸上的狼藉,忙站起来。
她想行礼,皇帝却已经语气淡淡地开口,“哭成这般,礼便免了。”
徽妍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被皇帝撞见,窘得简直想掘地钻进去,“陛下,怎……怎在……”
“这是朕的宫室,你说朕怎在此处。”皇帝看着她,居高临下,“哭完了?朕的巾帕呢?”
第26章
徽妍觉得这辈子,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复杂过。
皇帝突然出现,她甚至都没顾得上把刚才的事哭完。过了一会,她才想起皇帝说的巾帕,是个什么物什。
“妾……未曾带来。”她用袖子拭拭眼角,小声道,说完,抽哽一口气。
皇帝看着她,不置可否。
“方才那是司马楷?”他忽而问道。
徽妍的心好像被抓了一下,没出声,点点头。
“吵嘴了?”
徽妍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少顷,道,“也不算。”
皇帝却似乎未听到:“为那个女子?”
徽妍猛然抬眼,触到皇帝的目光。
只见他似笑非笑,“朕走过来,就遇到尔等三人,不是神色凝重便是痛哭垂泪,还用猜么?”
徽妍再度沉默。在皇帝面前,有时候默认比否认要聪明。
皇帝没再问下去,却道,“方才你急急走开,是因为见到朕么?”
他的声音清冷,徽妍不禁又窘然。方才,他果然是看到了自己……
踌躇片刻,徽妍道,“妾方才……身体不适。”
皇帝扬扬眉,注视着她,没说话。
周围一阵寂静。
徽妍的心情经历过方才一番大波折,面对着皇帝,竟不像往常一般患得患失。只是面对他的目光,心中仍然忐忑,未几,将视线偏开。
皇帝正待开口,却见郑敞走过来。
“陛下,”他禀道,“丞相已到清凉殿,众人都在等陛下主持开宴,陛下看……”
皇帝踌躇了一下,颔首:“知晓了。”说罢,却再度看向徽妍。
“想来,你也是不想回宴上了,是么?”他缓缓道。
徽妍知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