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很重的美国口音,伸着手指在盘子顶上痉挛似的抖动不停。不过催眠术没起作用,龙虾仍然在动弹。招魂师宣称他现在精神状态不佳,便怏怏地离开桌旁,伯爵夫人安慰他说连尤玛先生也有失误的时候。。。。。。科科公爵在旁边证实她的话。那位精通《启示录》和犹太教圣法经传的大师偷偷走到小桌跟前,连忙伸出手指朝龙虾使劲指点,也想试试运气,然而他也没成功:龙虾没有丝毫昏迷征兆。于是叫来侍者,让他把龙虾拿走,侍者依然咧着大嘴笑嘻嘻地执行命令;他走到门外的时候客人们听得见他竟然噗嗤笑出声来。。。。。。后来厨房里对这些俄国佬大大嘲笑一番。在进行龙虾试验的整个过程中,天生的音乐家一直弹他的和弦,都是小调的调式,因而无法知道对听众产生什么效果……天生的音乐家又弹了一遍他的保留节'目华尔兹舞曲,博得一片喝彩。X伯爵,我们无与伦比的冒牌货(见第一章)受争强好胜的心理驱使,弹了自己创作的轻佻小曲,其实全是从奥芬巴赫那里偷来的。其中戏谑的叠句……什么样的蛋?什么样的牛?……几乎使在场的女士都摇头晃脑,有一位太太甚至轻声哼了出来,大家不免异口同声地喊道:〃太妙了,太妙了!〃伊琳娜与利特维诺夫交换一下目光,在她的嘴角上又浮现出隐秘的嘲笑神情。。。。。。过了一会儿这种神情更加明显了,甚至带有幸灾乐祸的色彩,因为这时科科公爵作为贵族利益的代表和捍卫者想向招魂师阐明自己的观点,当然立刻搬出〃俄国私有制发生动摇〃的名言来,同时免不了要把民主派诅咒一番。招魂师身上的美国血液也沸腾起来:他开始进行反驳。公爵便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他提不出什么论据,只是反反复复地说:〃荒谬绝伦,毫无意义!〃阔少菲尼科夫也开始出言不逊,不分青红皂白地乱骂一通;犹太教圣法经传的传人也尖声高叫,伯爵夫人也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总之,七嘴八舌,吵成一片,跟在古巴辽夫那里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啤酒和香烟的烟气,再就是人们的穿着要好得多。拉特米罗夫企图使场面恢复平静(将军们已经表示不满,只听鲍里斯喊道:〃又扯什么该死的政治!〃),然而他的尝试并不成功,在场的一位大官说话温和,只是嗓音尖细,他想用〃
几句话概括问题的实质,结果也失败了,因为他说话慢条斯理,反反复复,显然他既没听懂别人说些什么,自己也没搞清问题的所在,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别的结果。偏偏伊琳娜又暗中挑拨争论的双方,让他们互相攻讦,她还不时回头看看利特维诺夫,向他微微点头示意。。。。。。利特维诺夫坐在那里好像人了迷,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盼望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再向他闪耀一下,盼望她那张白皙、温柔、恶狠狠而美丽的面庞再次对着他。。。。。。太太们终于纷纷抗议,要求停止争论,才算收场。。。。。。拉特米罗夫请冒牌的音乐家再弹一遍他的轻佻小曲,天生的音乐家又演奏一遍他的华尔兹舞曲。。。。。。
利特维诺夫一直坐到过半夜,别人都走之后才走。整个晚上谈话的内容涉及很多问题,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多少有些意思的内容。将军们结束了郑重其事的牌戏,又郑重其事地加入谈话,立刻显示出这些政府要员的影响:话题转到巴黎的半上流社会中的交际花,原来他们对这些人的名字和才艺都非常熟悉,谈到萨尔杜新写的剧本、阿布的小说、帕蒂演的《茶花女》。有人提议玩玩〃秘书〃游戏……当秘,但是没玩起来,答案都平淡无味,还有不少语法错误。胖将军说,有一次别人问他〃什么叫爱情〃,他回答说是〃心绞痛〃,并且立刻干笑起来,老朽不堪的女官挥起扇子打他一下,由于用力过猛把额头上擦的白粉震落一块。又干又瘦的老太婆提起从前斯拉夫有那么多公。
国,又说应该把东正教传播到多瑙河的对岸,但是她的话没人搭腔,只好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