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狠便默不作声了。实际上谈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尤玛;连胡蜂王也说她有一次让人用手摸,她看得清那两只手,还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戴在其中的一只手上。伊琳娜的确如愿以偿:利特维诺夫即使仔细倾听周围的人们说的话,他也无法从这些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谈话中听明白一句真心话、一个好想法或一件新的事实。他们的叫喊和欢呼没有一丝真情,他们的抨击也丝毫不带愤怒:只是偶尔从假装出来的虚伪的爱国义愤、虚伪轻蔑的谈话中听得出来他们为面临的损失而发出的恐惧和哀怨的哭声,还有几个将使后代永远记住的名字从他们的牙缝里挤出来。。。。。。在所有这些破烂和垃圾下面哪怕能存一点一滴活水也好!这些人头脑里装的全是陈谷子烂芝麻、无用的废话和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只是今天晚上,也不局限于社交场合……他们在自己家里也天天这样,这些东西塞满了他们全部的生活,又深又广。归根结底,这是何等愚昧无知!他们无法理解人生的意义和人生的美好!
伊琳娜和利特维诺夫告别时又紧紧握住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悄声问:〃怎么样?您还满意吧?看够了吧?好不好?〃他无话可答,只是悄悄地向她深鞠一躬。
只剩下伊琳娜跟丈夫的时候,她刚要回自己的卧室。。。。。。丈夫唤住了她。
〃今晚上我真佩服您,夫人,〃丈夫说着点燃一根香烟,身子靠在壁炉上,〃您把我们大家可都耍笑了个够。〃〃不见得比往常更厉害吧。〃她淡然回答说。
〃请问此话怎么理解?〃拉特米罗夫问。〃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嗯,明白了。〃拉特米罗夫像猫一样小心翼翼用小拇指上留的长指甲弹掸烟灰。〃是呀,顺便说一句!您的这位新相识。。。。。。他怎么称呼?利特维诺夫先生一一定有聪明人的名声。〃伊琳娜一听到利特维诺夫的名字连忙转过身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将军冷笑一声。
〃他一直不说话。。。。。。显然是怕坏了名声。〃
伊琳娜也冷笑一声,不过她的冷笑与丈夫的大不相同。〃保持沉默要比说出来好……正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我上当了!〃拉特米罗夫说,装做温顺的样子。〃不开玩笑了!他长得倒挺招人喜欢。那种。。。。。。聚精会神的样子。。。。。。总,之,蛮有风度。。。。。。是呀。〃将军整了整领带,扬起头看看自己的小胡子。〃我认为他是个共和主义者,跟您的另一位朋友波图金是一类人,波图金也有寡言少语的聪明脑瓜。〃
伊琳娜把一对明亮的眼睛睁得老大,两道眉毛微微扬起,闭紧嘴唇稍微一撇。
〃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瓦列里安·符拉基米罗维奇!〃她仿佛煞有介事地问。〃只不过您是在放空炮。。。。。。我们不是在俄国,谁也听不见您的话。〃
拉特米罗夫浑身一哆嗦。
〃这不仅是我个人的意见,伊琳娜·帕芙洛芙娜。〃他突然用很重的喉音说。〃其他的人也认为这位先生好像是个烧炭。〃〃真有这种事?这其他的人指的是谁?〃
〃比如说鲍里斯。。。。。。〃 〃什么?连这种人也配发表意见?〃
伊琳娜摆动一下肩膀,仿佛是冻得瑟缩起来,用手指尖轻轻摩挲一下肩头。
〃这种人。。。。。。是呀,就是这种人。请允许我报告,伊琳娜·帕芙洛芙娜,您好像生气了,可是您知道凡是生气的人。。。。。。〃
〃我生气了?我生的什么气?〃
〃不知道,也许是我方才说的话惹得您不高兴,我说的是。。。。。。〃
拉特米罗夫欲言又止。
〃说的是什么?〃伊琳娜用他的原话问他。〃啊,请少说些讽刺话,有话快说。我累了,我想睡觉。〃她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