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诺死后,他的《记忆术调查(Mnemonic Investigations)》一书慢慢淹没无闻了,以布鲁诺为代表的玄秘的记忆系统也让位给客观的科学知识,终致湮没。
在16、17世纪,盛行的记忆术对逻辑和科学方法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然而从中世纪带有玄幻色彩的记忆术向近代科学方法的转变并非易事。在文艺复兴后期,学者们对记忆术训练的效果越来越怀疑。
1584年,一场批判的风暴首先从英国刮起,伦敦的清教徒攻击记忆术亵渎上帝,他们认为这种记忆方法导致谬误和*的想法。虽然英国清教徒的攻击轰动一时,但这场持久的战争并非对记忆术唯一的战役,也不是最具毁灭性的攻击。鹿特丹的伊拉斯谟和其他的人文主义者、欧洲大陆的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谴责记忆术,夸大记忆术的负面效应。
为什么从16世纪到20世纪,记忆术的重要性持续下降呢?宗教历史学家约安·库里亚努(Ioan P。 Culianu)认为,在宗教改革和反宗教改革时代,新教徒和保守的天主教徒有共同的利益,他们联合起来消除异教的影响,铲除深深根植在欧洲人头脑中的文艺复兴时期的视觉形象,这恰恰摧毁了需要在头脑内构建形象宫殿的记忆术。
虽然社会的发展于记忆术越来越不利,但是它最终还是融入进17世纪弗兰西斯·培根和勒内·笛卡尔开创的逻辑学中。在17、18世纪,记忆术是训练辩论学的基本技巧。在19世纪,简化的记忆术还被用来训练演说家,传教士布道也常常用到它。
不幸的是,在当前,人类的记忆能力呈现出逐渐萎缩的趋势。由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设备,比如电脑,帮助我们保存那些需要记忆的信息,我们的大脑反而变得日趋懒惰了。
正如意大利学者埃科所说,人们还是应该进行更多的记忆“慢跑”训练,如果一个人在一生中每天都能背上几句诗,那么八十岁的他将会比另外一个只知道在书本或光盘里查询这些诗句的人年轻得多。 ■
>>图/华盖
>>达利的《记忆的永恒》这幅画中表现了一种由弗洛伊德所揭示的个人梦境与幻觉,是自己不加选择,并且尽可能精密地记下自己的下意识,自己的梦的每一个意念的结果。而为了寻找这种超现实的幻觉,他曾去精神病院了解患病人的意识,认为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往往是一种潜意识世界的最真诚的反映。
>>西塞罗在演讲。
>>炼金术士的建立的记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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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劳工:被遗忘在欧洲的人(1)
文┃杨程屹
从上个世纪初到这个世纪的一百多年里,这些背井离乡的中国劳工也许是当权者手中微不足道的棋子,又或是洋人眼里倔强沉默的“工蚁”,抑或是家人心中那一丝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期盼,但其实这些来自他人的印象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双手紧握自己的命运,勇敢地走进遥远陌生的西方世界。而我们,既不能去剪齐那遥在异国墓地上的荒草,大约也只好将那些越去越远的荒草记在心底。
1917年春天的威海卫,山东莱芜牛泉镇上裕村农民毕粹德背着行李默默地站在队伍里,等待登船。此时的他对于将要去的地方、将要做的事是茫然无措的,他也完全没有预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在历史的某处留下重重的痕迹。他心中唯一笃定的是当他再次回到山东老家时,家中一岁的儿子一定长很高了。
然而,当他再次见到来自家乡的人,已经是九十多年后了。此刻,他长眠在法国索姆省博朗古的小村庄里,墓碑上刻着“编号97237,卒于1919年9月27日”。与他同眠在此地的还有十四个中国人:黄子春,昌乐人;王兆祥,曹县人;李福臣,昌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