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记不住……”
温瑞言阻止她近乎自残的动作,柔声安慰:“没事的,记不住就记不住……今天是怎么了呢?我送你回家吧。”
“家?哪里有家……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没有家……”南澄前言不搭后语的絮絮叨叨,又开始频频说“对不起”,还在大街上又鞠躬又敬礼的。
温瑞言哭笑不得,他松了领带,解下来塞进西服口袋,然后扶住她的手臂,将她引向自己不远处的车。
“我……走不动了……爸爸,你能背我吗?”南澄好好走了几步,突然又站住不动,歪着头,扑闪着眼睛无辜地望定温瑞言问,好像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在祈求疼爱她的父亲。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却奇异地发亮,像深夜星空里的两颗深色玛瑙星,可是望进去,却又是一片柔软的苍茫。有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贴在嘴角,她笨拙的把它们拨至耳后。
温瑞言心里一动,灵魂在刹那间变成绵软的花朵,经年之前,也曾有个女生这般怔怔地望着他,带着期盼的稚气,纯洁的不忍亵渎的心意。
“我,”他开口道,“不是你的爸爸……可是我可以背你。”
南澄已经露出失望的神情,在听到他的后半句后又雀跃起来:“好棒哦,爸爸好好哦……梦里的爸爸最好了……”她手脚很不灵活地爬上温瑞言的后背,像个小女孩那样搂着他的脖子深深吸了几口气,小声又珍惜地说:“这个是爸爸的气味。”然后把脸熨帖在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温瑞言才发现她在轻声地哭泣。
“爸爸,你说这梦,如果永远不会醒该多好……爸爸,你好好……能做梦真好……对不起,为什么我那么不讨人喜欢……对不起……”
温瑞言将南澄放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调整好让南澄觉得舒服的角度,而陷入深度睡眠之中的女生,仍在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
南澄浑身酸痛乏力,头疼的好像轻轻一动,就有细小的裂缝出现,她用手指盖住眼睛遮挡掉一部分阳光,然后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
第一个问题窜入脑海后,她猛地坐起身,彻底清醒过来——幸好,身上的衣物穿戴完整。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装修的很像酒店房间的卧室,白色的百叶衣柜,白色的软床,原木色的地板,超大的透明落地窗,墙角的书架上放置着整排的法律书籍和零星几本汽车杂志。
窗帘没有拉好,阳光无遮挡的直泄进来。
房间里阳光充沛,南澄的心里却是哀怨的雨天——她依稀想起一些昨晚的事,后悔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我想要保护你,保护你坠毁的温暖星球5
她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在大街上喝醉了,还稀里糊涂跟着温瑞言回了他家。
南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物,然后小心翼翼地扭开房门,准备蹑手蹑脚地偷偷溜走,她没有勇气面对温瑞言,至少这一刻没有——
“你起来了吗?南澄。”悦耳的男声打破了南澄的计划,他隐忍的笑意清晰可闻。
南澄僵立在原地,过了漫长的两秒钟后才转过身,单手捂脸,无比丢脸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啊啊啊,你怎么没穿衣服?”
温瑞言刚洗完澡,虽然下身穿着随手套上的西装长裤,但上半身**,残留的水滴缓缓滑过他结实的肌肉。在南澄的尖叫声中,他淡定地擦干身体,穿上衬衣:“你洗澡的时候穿衣服吗?”
门铃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南澄再次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满屋子转悠,寻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你可以躲到卧室的柜子里。”温瑞言替她指了条明路,然后趿着软底拖鞋过去开门。
南澄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挤在温瑞言的西服套装和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