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南澄勾引了陈伟,是她导演了这场办公室性骚扰一般。
在他心里,她已经成为这般低贱和廉价的女人。
南澄漫无目的的独自闲逛许久,平复心情后才回报社,谁知恶人先告状的电话早已酝酿了一场暴风雨在等待着她。
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汪主任黑着一张脸,让她去他办公室。
南澄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站在汪主任的办公桌对面就好像站在高中班主任办公桌的对面。汪主任和记忆里班主任的脸不断重叠又分离,让南澄的胸口一阵阵恶心发闷。他一连说了七个“你太让我失望了”,喋喋不休的历数南澄这个月以来的工作失误,最大的“失误”,当然就是惹毛了广告大户的市场总监。
南澄忍了又忍,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在她的情绪崩溃前,桌上的电话铃声适时的响起。汪主任扯了扯领带,接起电话,中气十足的“喂”了一声,突然又戏剧化的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是左总啊……嗯,是是……好好,没问题。”
那个电话很短,只有不到两分钟,可是他挂上电话后看向南澄的眼神就完全变了:“小南啊,想不到你和左总是老同学啊,你怎么不早说……左总说广告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回自己办公室吧,出去跑了一天,都累了吧?”
“我能提前下班吗?”南澄觉得疲惫极了。她不知道顾怀南为什么会替她解围,但这一刻她真的感激他。
“行行行,你快下班吧,回家好好休息。”
这个弱肉强食的现代社会里,好像人人都有一套七十二变的法术,变脸只是入门的基本把戏。南澄垂下眼睫,不忍细看那张突然变得“和蔼可亲”到近乎扭曲的脸。
南澄当然没有回家,家对她来说,并不是温馨的港湾。她给苡米打了个电话,约好在“新世纪百货”顶楼的“摩天”咖啡厅见面。
苡米很喜欢“摩天”,它是少数卖咖啡的同时也卖酒的咖啡厅,而且因为在顶楼的偏僻位置,去的人不多,无论何时去都很安静,适合发呆,也适合聊天。她有几次失恋,都是南澄陪她在这里买醉度过。
南澄独自坐了半个多小时,喝掉三杯“玛格丽特”,苡米却电话说她来不了了,部门老总请吃饭,非去不可。
“那个地中海可烦了,每次内部聚会都弄得和小学生郊游似的,不去会被认为不给面子而记在他的‘黑名单’上,下次找机会给小鞋穿……亲爱哒,实在抱歉啦。”苡米语速飞快的抱怨,结尾是甜美又可爱的撒娇,让人无法拒绝。
她没有听出南澄的坏情绪,南澄自然也不会说。“那好吧,我们再约,拜拜。”她扣上手机,拿着包包结账,脚步虚浮地走出“摩天”。
南澄酒量不好,才三杯就喝得微醺,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踩在白云之巅。那些不快乐的事,好像真的随着酒精消散了一些,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没有什么不快乐,可是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胸中有一股气,徘徊酝酿许久就是无法排遣。
温瑞言看到南澄的时候她正在向一只与她等高的泰迪熊布偶念念有词,走近了才听清她在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南澄?”
直到他说了第三遍,并轻轻握住她的手肘扶她站稳,南澄才慢半拍的扭过脸来,眼神的焦点跑了半天才在他脸上对准:“你……是谁?”她大着舌头问。
刚才只是微醺,经过路边的便利店时刚好有酒类在促销,她就顺手又买了几瓶边走边喝,终于彻底喝茫了。
“我是温瑞言,南澄。”
“温……温……什么?好难记的名字哦。”南澄皱着眉头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顿了几秒,突然又开始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