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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2 / 5)

“卫红的性格虽刚烈,但品行端正,能明辨是非,很有主见,你也不必为她操心了。”

正说着,大门外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门,却被那两位不速之客吓得大惊失色。我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强装出笑容迎他们进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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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冤魂报应

来客不是别人,正是马长芳、马金川父子俩。

马长芳还是一身绿色军装的打扮,只是比先前略削瘦一些。而马金川却面容枯槁,形同黄腊,与那个追杀我时的骄横跋扈、矫健机敏如猛豹的马金川,简直判若两人。他失去的右手已装上了假肢,这真是一个神枪手最惨痛的悲剧。

他俩自然认不出我来。他们见我面生,客气地微笑点头招呼。

马占芳惊喜地迎出来,握住马长芳的手,说:“唉呀,兄弟,咋这时候才回来?”

马长芳叹口气,说:“一言难尽。”他父子俩坐定后寒喧起来。

马卫红从卧室出来,问了好就去沏茶。

原来马金川在紫金台因与沙娃殴斗被砍断了右手,流血过多,伤了元气,身体虚弱不堪,偏又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差点送了性命。马长芳慌得撇下野狼窠,亲自送马金川去省城西宁市医治,养了近半年,方恢复到现在的模样。马长芳打算留马金川在岗日错休养,自己先回紫金台去。马占芳看过了马金川的假肢,深感痛惜,也只能好言安慰。马长芳问起兄长的家境近况,马占芳也是感慨了一番。马长芳父子俩就说先歇一夜,明早去卫生院探望马卫国和韩玉印。马卫红忙着给他父子俩饭吃,我帮着切了肉,洗了菜,等饭做好了,看看已近深夜,便告辞回旅社睡觉。

过了两日,马卫国的病情又见好转,能独自回家转转,和马占芳聊聊天,和马金川、尕拉阿吾玩玩麻将牌,晚上还回卫生院住下。看他神智较先前清醒了许多,又能吃能喝,说话做事与他正常时相仿了,家人就又放下心来。

一日,何西宁忽然来旅社找我,说要准备些纸花,纸钱之类的祭祀品,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一翻日历,可不是?明天正是清明节。于是同他一道去商店买来各色彩纸,扎了两个精致的小花圈,自制了一叠纸钱。何西宁又去同学家剪来几枝盆栽的红玫瑰花,交给我插在清水瓶里养着。我另外又备了些西凤生前喜爱的彩塑小泥人儿和针织小壁挂。

次日清早,晴空万里,阳光温暖。我和何西宁带着铁铲、祭祀品徒步往岗日错正南方郊外的墓场走去。荒凉的沙砾野地里,杂草丛生,枯黄的草杆在微风中萧瑟颤动,草根处已冒出嫩绿的新草芽儿。

我们先来到我母亲的坟前,献上花圈,摆上祭品,烧了纸钱,跪地叩首。母亲为我兄妹俩操劳一生,含辛茹苦,没享什么清福。特别在我父亲被打倒送去盐湖农场劳改后,她忍辱负重,承受了巨大的打击,小心呵护我兄妹俩。无奈天有不测风云,母亲忧患成疾撇下我们走了。我深感未尽孝道的痛苦。

我们祭奠了母亲,正准备往何西凤坟前去时,却远远发现有一个人正独自立在那片馒头似的坟地里。他穿着灰色风雪衣背对着我们,无法辨出他是谁。

这时候,天际边渐渐飘来白云,又逐渐的加浓加厚,一阵狂烈的寒风吹过,倾刻间乌云滚滚,天色阴晦。接着春雷乍响,震耳欲聋,竟飘飘扬扬的下起鹅毛大雪来。真是三月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何西宁打着冷颤,说:“真奇怪,好好的艳阳天,怎么突然就变啦。”

我说:“清明前后,天气变化得最快,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寻到何西凤的坟墓,却发现那个穿风雪衣的人正是站立在何西凤的坟前。他听到脚步声,回转头来。我们大吃一惊,这个人竟是马卫国!他神色惘然,双目迟呆地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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