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闽中一趟,其中之事,叶兄与我俱了然于心。望兄择日即速再赶往闽中一趟,相机行事。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舜水顿首。”
叶思任将信把与雪江与温眠还有修流看了。温眠眯着眼道:“这信中提及叶老弟去年去过闽中,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叶思任道:“不瞒前辈,是送七皇子朱一心隐匿到闽中,相机行事。”
雪江跟温眠听了,都吃了一惊。雪江道:“先帝原来还有一脉在世!”
叶思任道:“朱先生言辞如此,我义不容辞,只能再去一趟闽中了。到时倘若这边情势有变,我们就在闽中那边拥立七皇子为帝!”
温眠叹了口气道:“看来老朽这觉也睡不下了。那弘光帝朱由崧,原是老福王的儿子,我年轻时曾在老福王府中效力过,当初本是应该去助他的,可他实在是太不成器了。叶老弟,我便陪你去一趟闽中,自从我师父去世后,我已经快四十多年没上那里去了,顺便去拜访一下我的师兄陈知耕。”雪江笑道:“温兄如肯醒将过来,最好不过。温兄对闽中地理人物风俗也熟悉,你师兄陈知耕又是那里的地主,正好相机行事!还有流儿也是闽中人,回乡自然不在话下。”
修流想起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此番回乡,自然免不了是一场凄凉。
叶思任三人第二天便驾着马车上路了。修流驾着马车。温眠弄了张草褥铺在车上,躺着便睡,虽是一路颠簸,他却睡得安安稳稳的,酣声此起彼伏。
马车出了镇江府时,突然见到前面的路当中站了几条汉子,挑着几担酒菜,后面是一辆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装饰华美的大车子。修流从车座上挺身起来问道:“我们是过路的客商,来者何人?”
却见对面那大车子中笑着走出一人,修流认得那人,便是那焦山脚下见过的‘臭豆腐’阮香。
阮香跳下车来,笑道:“果然是你们来了。周公子,我们家温老爷子可在车上?”修流未及答话,那温眠在车里咳嗽了一声,大声道:“臭豆腐,你不在镇江城里好好开酒店赚钱讨生计,却跑到这里来扰我清梦做甚?”那阮香慌忙跪在地上道:“老爷子,我已给你安排了一辆四匹马拉的大车,上有睡榻凉簟,请你老享用。”
温眠叹口气道:“你这孩子,还是这般不懂事!这里去往闽中,几千里的路,多是山地,这四匹马怎地在山路上跑的起来?你这不是败我的兴吗?再说了,如此显眼的排场,岂不是要惊动江湖上的朋友?老夫只想一路清静。你的孝心我心领了。”
阮香又道:“老爷子,我这里有几张银票,老爷子路上留着花。”温眠笑道:“你知道此次跟我同行的是谁?还稀罕你这几张银票吗?!”叶思任从车里站出身来,抱拳笑道:“在下嘉定叶思任。”
阮香听了,忙朝叶思任行了个大礼,随后二话没说,上了那大马车,撮口一呼,众人留下酒菜挑担,便全都随着他退走了。
修流把酒菜搬到了车上,叶思任开怀畅饮。路上,叶思任问温眠道:“温前辈,那白日歌白小姐你可还记得?”温眠眯着眼道:“我已经快三年没见到她了,她自幼脾气就有些古怪,对老夫也颇有怨意,这事不提也罢。”叶思任道:“她现下正在我的家里养伤,你想不想去见她一面?”
温眠吃了一惊,忙问道:“这却是何故?她受的什么伤?”叶思任叹口气道:“这事全是因为我造的孽!她是被她的孪生姐姐给刺伤的,眼下伤势已无大碍。白日歌的母亲叫细柳,不知前辈认不认得她?”温眠愣了一下道:“岂止是认得!那事说起来,也算是老夫作的孽了。”
修流忽然在一边说道:“温师叔,姐夫,我们这次回闽中,原是有重任在身的,何必为了这些儿女情事,再节外生枝呢!”
叶思任听了猛醒,笑道:“流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