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也会看这些。”
“只是看着,比较心有戚戚罢了。”陈娇拿起书籍,说道,“比如说,这一段,淮阴王楚最强,则最先反;韩信倚胡,则又反;贯高因赵资,则又反;陈豨兵精,则又反;彭越用梁,则又反;布用淮南,则又反;卢绾最弱,最后反。长沙乃在二万五千户耳,功少而最完,势疏而最忠,非独性异人也,亦形势然也。”
刘彻的眼神随着陈娇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而逐渐变化,当最后一个也字落定,他的神情终于转为平静。他说道:“你知道了。”
“我从不曾期望月关将来能继承什么皇位,这一点,很早以前就和你说明了。”陈娇直视着刘彻说道,“可是他还太小,不到离开父母的时候。你真的打算分封诸王吗?
刘彻站起身。向外走了几步,转过身来,说道:“其实,朕早就想过,也许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来得比预料得要更快一些,而为首之人竟然会是去病。”
陈娇没有答话,只静静地听着。
“如果朝廷在实施推恩令地同时。又不停册封新的诸王,那么推恩令的存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朕何尝不知道分封之害,只是,世人朝臣都以分封为常理。有人领头要求分封后,朕却不允。”刘彻顿了顿。说道,“这样,就难免会多出很多,心思摇摆之徒。而朕并不想看到,朝臣们都为夺嫡之争而无心做事的局面。”
陈娇悠悠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难堪的局面,是因为我和月关,对吗?”
“不。”刘彻摆手道,“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太多人不听话,太多人还未及等朕老去。就开始考虑他们的退路。从古至今,太少做臣子的人明白。他们效命的是皇帝而不是下一任地皇帝,所以总有人。自作聪明。”
“朕不打算继续实行分封,如果可以,朕会在朕的手中,将分封之制废除,让子孙后代不必再受此制之苦。”刘彻淡淡地说道,“但是,那需要时间。需要很多时间。”刘彻说罢,走到陈娇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道:“此事。朕心中自有考量。你不必担心,朕绝对不会让月关离开你的。”
陈娇见他心中都有计量了,也便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心中有数,那就好。”
……
霍光替霍去病擦去了额头的汗水,眉头不禁紧锁,想着大夫离去时,说的什么呕血之症,全因心结引起。看着一直以来是支柱般存在地哥哥,忽然间倒下,他心中的惶急不安实在很难形容,无论他如何早熟,毕竟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是因为纪大哥吗?霍光靠在扶手上,想着。隔了这么久,大哥为什么又忽然想起了纪大哥的事?还特意找了当时的那些人来询问?刚才下人来报说,他离府之后,是去了长平侯府。难道是和长平侯起了什么冲突吗?许许多多的线团在脑子里绕着,霍光终于昏昏睡去。
待他再度醒来,却发现自己身上批了一件中衣,而霍去病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悚然一惊,正想呼喊,就看到霍去病站在窗边,正向外看着。感觉到霍光醒来,他转过头来,充满血丝的双眼泄露了一夜未眠的事实。
霍光不禁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哥,你的头发,你的头发……”
一宿未眠,霍去病地头发竟然全白了。白发童颜,一如传说中一夜白头的伍子胥。
“全白了,是吗?”霍去病平静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霍光焦急道,“我马上去请大夫。”
“不必了,小光。”霍去病说道,“不必请大夫。我没事。”
“可是……”
“我白发地事情,没必要到处说。从今天开始,冠军侯府,闭门谢客,我谁也不想见。”霍去病说道,“若是卫家的人来说,你替我打发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