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要挑选招募人手,要筹备新生意。阿玉婚期定在秋末,她作为唯一住在本城长辈,不少事情需要关心过问。分家之后,程启财产账目交到她手上,还没时间细看理顺。田庄管理,孩子教育,……一旦被发现怀孕,这些都得放下。
黄氏怀孕,被要求专心养胎,家不要她管了,小女儿不让她带了,针线女红都得少做。黄氏整日无所事事,大把时间花在胡思乱想吓自己,外加来寻她诉苦。
假如她也被圈在家中养胎,无聊颓废不说,时时与黄氏相对,听她翻来覆去地念叨这个可能那个不好,肯定神经衰弱,心情烦闷,孕中忧郁,对孩子不好。还不如以不养胎为养胎。
程启没有这根筋。丫环婆子不能贴身,就抓不到破绽。张歆原料想能多瞒个一两月,不成想憨老公浪漫任性一回,就把她秘密捅破了。
董氏很生气,又是骂又是吓,唠叨了一堆注意事项,还总觉得忘了什么关键,走回屋里才想起来。儿子久旷之身,刚尝到甜头不多时间,缠媳妇缠得紧,弄不好要出大问题。忙把程启叫去训话:“先前那么些年都忍过来了,这几个月你可给我忍住了。我孙子要紧,你媳妇身子也要紧。”
“儿子省得。”程启口中答应,心里叫苦: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呐!
董氏本意要儿子和媳妇彻底分房,安排丫环婆子入室值夜,照顾媳妇。
程启据理力争,说张歆不喜欢旁人近身,体谅下人,夜间不爱唤人,离得远了,他不放心,争取到在外间睡觉权利,担负起夜间照顾孕妇光荣任务。
程启这些日子,习惯抱着老婆睡觉,怀中空空,身边空空,便睡不着。
张歆一开始嫌他热,被抱习惯了,就觉得还是窝在他怀里,睡得踏实。
于是,不过半夜,程启就把他值夜地方搬回夫妻两个婚床上,当然,他很克制,只是抱着说说话,最多亲两口。
张歆想到黄氏,就觉得不忍:“把二弟叫回来吧。弟妹从没与他分开过,又怀着孩子。晚一年再弄生意,也少不了几个钱。”
程启摇头:“我试试。单是钱,都好说。阿放这是卯上了,要争一口气。他面上随和,其实是个要强,从前是没机会。要么生意快快顺利起起来,要么到了时候,他才肯回来。勉强把他叫回来,弟妹再唠叨几回,怕是有架要吵,反而不美,不如让他去。弟妹就那样性子,想到点什么都说出来,心里倒不存事。”
“那,你想法子帮帮二弟,早些把生意起起来。有得力人手,给他派过去啊。”
“我要有法子有人手,会被江南那几家拿捏住?你不也说了,我不行,才要让二弟去试试。”
张歆沉思着,想到一个人:“李元川兴许能帮上点忙。我听他意思,与李家并不和睦。他在那边应该有些人脉根基,限于身份,不好直接出头,手下又没什么拿得出手人才。”
“可他毕竟是倭人。”
“他是李家远亲,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和他都在海上来去,交道也容易。就算他是半个倭人,也是个不想为寇,拘着一群倭寇倭人。我们该帮他。虽不能保证倭人能够买到就不会去抢,至少给那些愿意买一条路,别让他们有借口非抢不可。”
程启觉得有理,过两天跑了一趟熊本岛,找李元川深谈一番,顺便告知自己已娶妻即将生子消息。
两个儿媳同时怀孕,前后不过差了一个月。这是多大喜事!董氏盘算着,自家运气没那么不好,这两胎再怎么也该有一个孙子,心情大好,步履轻松。
刘氏闻讯上门,告诉她不可让两儿媳对上面。据说,有这么个说法,两个孕妇相见,很可能一边胎儿会冲撞到另一边胎儿。这妯娌两个差不多时候怀上,两边胎儿力量差不多,一旦冲撞,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