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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疾终于在此刻适时地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戏
厅中央只剩下了闻韬与郑吉。
郑吉对身边发生的一切却仿佛置若罔闻,浑然不觉项禹已被带走救治。而现在,闻韬要做什么,便再无人可以插手。他的手腕依然被闻韬扣着,目光却在看对面剑衣阁中的七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李穆与闻帆,之后云孟泽与孟夫人,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站在孟夫人身边,她是孟夫人的幺妹。而他们身边还有两名老者,其中一位红衣老人是剑衣阁中司律卜先生;另一位黑衣老者,郑吉发觉自己居然想不起他的名字。
而他的面庞却十分地熟悉,似乎令他想起了许多往事。这往事给他的感觉却并不温暖。郑吉的手腕不觉发起抖来,毛骨悚然。
闻韬此时竟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剑衣阁众人。
却见那名红衣老人走到郑吉面前,将一卷布帛展开摊在了地上,问他:“郑吉,你可认罪?”
布帛非常大,字很清晰,许多人都可以看得到,那上面十分详细地写着数条罪状。厅中登时又充满了议论。
一人惊道:“原来他便是那群英会上公然抗令,使剑衣阁输与秦门尚轼的郑吉!“
他身边人却摇头道:”我知道他便是那郑吉,只是想不到是这郑吉在琅琊施计令李穆惊马,使其受伤,才有了代替李穆于群英会出手的机会。”
百羽骑中也有人道:“原来他竟为了假死潜逃而投靠将军……”
剑衣阁这边,孟夫人也望着那布帛,肃然道:”我竟没想到,他两年前在为闻府办理广陵至琅琊漕事时,便已留了一手。所以才能在此番事变中,假借当日之线索,捏造伪证来构陷侯爷。”而她身边的女孩子望着郑吉,竟流下了眼泪。
众人看向郑吉的眼光中,登时又多了一份鄙薄。
郑吉也在低头看着那布帛。
众人先是见到他的手腕发着抖,继而全身都剧烈抖了起来。这过分滑稽的颤抖让他看起来像个怯懦的疯子。
然后他们便见到郑吉跪在了这布帛上,他的左腕依然被闻韬扣着,高悬在空中,背脊却十分挺拔。然后他弯下那瘦削而挺拔的背,用这可笑的姿势向老人磕了个头,道:“郑吉对不起先生。”
他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发抖。
老人又问他:“你可有需要辩解之处?”
郑吉直起身,静静地去看那布帛上面一条一条的罪状,似乎要将这罪状都记在心里。
“我没有投靠百羽将军。”他突然指着最后那条说,“我本已畏罪自尽,恰巧被……救下了。”他冷静的言辞中终于有了些难堪之意,因为众人都已知道,项禹是如何“救了他”。
老人取出印泥来,让郑吉在布帛上画了押。他给每一条罪状都按了手印,却坚持没有去按最后一条。那红衣老人与剑衣侯都没甚么反应。信也好,不信也罢,死到临头,谁都想要留几分面子。
布帛被收走,郑吉又用那可笑的姿势,跪在了闻韬面前。
他在腰带中摸了一会儿,把那白玉符契取出来放在身前地上,又对闻韬磕了一个头。
闻韬却看着他低垂的头颅,道:“你马上就可以走了。”
众人哗然,他们虽听说剑衣侯能容忍他人不可容忍之事,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就这样放过一个如此卑劣的叛徒!而他们却又听到闻韬说:“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
闻韬另一只手碰了碰郑吉下巴,令他抬起脸来,柔声道:“我本以为你会一直跟在我身边,当日教你剑衣诀,从未想过还要有收回的一日。”
郑吉的脸被剑衣侯捧在手里,他的背脊依然如修竹般挺拔。剑衣侯低头看着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