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让店里某些客人时不时偷偷投来目光凝望,所以老板对那青衫公还客气,心想着多赚他些钱,所以肯光临这一桌,代替店小二亲自招呼。
青衫公一边听老板在旁边唠叨,一面望着窗外不见边际的太湖。喝了口茶,淡淡问道:“老板,问你个事?我听说近太湖一带可不太平,你店里为何还有渔民天天送来太湖水产,难道不怕太湖中那些贼寇吗?”
太湖有反贼作乱的事情,这一带早就知道。可是这天下是谁家的江山,这一带的人都不关心,只要能平静的生活下去就好。老板很是平淡,道:“太平军可是好军队哩。他们既不扰民,也不刁难太湖一带的百姓。以前渔民去太湖打渔,还得像本地衙门上缴打渔税,现在这一带的衙门被太平军打下之后,我们什么都不交了,日比以前要轻松许多。”
太平军,那就是太平教的军队了。孟星河问道:“那老板。如果要去太湖中心,可否有船只进去?”
老板如实道:“客官要去太湖中心啊?普通船只那可不敢进入,太平军在那里驻扎着哩。不过呢,公若有急事要去,老朽到知道门路。”
孟星河喜出望外:“老板但请直说。”
老板说道:“负责每日替老朽店里送太湖水产的上官老汉就能去太湖中心。你得多等一日,等明早他来到我店里,你便可让他载着你去太湖中心。上官老汉tin好说话,通常不会拒绝的。”
孟星河不知道,其实太湖一带只要是渔民都可以去太湖中心,上官老汉也是个渔民,老板之所以如此说,无非是想让他在店里多歇息一晚赚些银罢了。
孟星河不急着赶路,姑且等一日再去太湖。他立刻让老板安置了三间上房,准备歇息一夜。
等二日清晨。老板前来通知,上官老汉今日身体抱恙没有前来送水产,来的是他的女儿,一个十六七岁的女,身材高挑,皮肤是江南女独有的白皙水灵,一双眼睛乌溜溜水汪汪的,如同门外那清澈的太湖之水。虽是麻布粗衣,渔家女的模样,但仍旧看得出是一个稍微打扮就能比那些官家小姐还要漂亮。她背着一个鱼篓,里面全是昨日太湖上打来的水产,有闸蟹、大虾、白鱼,样式繁多,但赚的银却甚少。
女很健谈,不认生,听说孟星河三人要去太湖中心,她只是淡淡打量一眼便说行。孟星河付了房钱,在老板极力恭送下,就随女来到太湖边的简易码头上。
船是一叶扁舟。很小,里面装着的全是一摞摞白sè细密的渔网。女摇着船桨提醒,道:“公可要当心,立秋之后,太湖风大,渔船很小,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你们只管找个地儿坐下来,紧紧抓着船边,切莫站起来,否则会掉进太湖之中。”
孟星河叹了口气:“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b里。”
他盘tui坐在渔网之上,眼盯着茫茫的太湖。摇船的女听他念诗,颇有羡慕,道:“公肯定在县学读过书。作的诗真好。”
古代念书是男的专利,除了某些大户人家能请得起老师在家里开设学堂专教女《诗经》《论语》四书五经,寻常人家的女,那个能去学堂念书。恐怕在女的眼中,县学已经是高级别的si塾,从那里出来的学,在什么地方,都要比普通人有文学的多。她哪里知道,孟星河不但上过县学,甚至到过江都省学,后还去了国监读书,是上届的金科状元呢。
这时候,闲着无事的小师妹插嘴道:“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姐夫可厉害了。他可是状元郎哩。”
“状元郎?是个什么东西?”摇船的女被小师妹弄糊涂了。她们这种渔家女,一出生就在江上和鱼虾打交道,除了从他人嘴里听说过佳人的故事,什么状元、大官、公主、王孙,那些贵人统统不知道。
真是纯朴啊,以后有机会,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