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鶴到底不願意讓他難做,最後摸摸他的腦袋:「行了行了,你過去吧,哥有事會自己喊人的。從前你沒來的時候,哥一個人也是這樣住的。」
他這樣一說,阮久反倒更為難了。
阮久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哥,你等一會兒。」
阮鶴眼看著他出去,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沒一會兒,阮久就拉著一個金髮碧眼的鏖兀人進來了。
「哥,我的后妃借你一晚上。」
阮鶴愣住,阮久把那人往他面前一推:「烏蘭很細心的。」
烏蘭朝阮鶴稍稍躬身:「阮公子。」
阮久對他道:「我哥事情不多的,就是夜裡會咳嗽,要是咳得厲害,你就過來喊我。」
烏蘭點頭:「臣知道了。」
「那就麻煩你了。」阮久再看向阮鶴,「哥,我還留了人在外邊,你要是……」
阮鶴扶額,試圖拒絕:「我見不得生人。」
「下午已經見過了,還聽過聲音了,已經不算是生人了。」
阮久朝他揮揮手,沒等阮鶴再說話,就出去了,留下阮鶴與烏蘭兩人面面相覷。
兩人同時開了口。
「他從小就是這樣……」
「王后就是這樣的……」
阮鶴抿了抿唇角,從榻上坐起來,朝烏蘭招招手:「你來,我有些話問你。」
烏蘭在他身邊坐下:「阮公子請問。」
「你跟著小久多久了?鏖兀大王待他如何?他在鏖兀過得如何?平時吃的什麼?睡的床有多大?」
偏偏遇上阮久,阮鶴的話就一刻都少不了,烏蘭回答的速度,完全比不上他問問題的速度。
僅憑一個晚上,阮鶴就能勾勒出阮久這幾年在鏖兀的生活。
那頭兒,阮久在兄長門外等了一會兒,兄長沒再喊他,他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他推開門,探出腦袋,小聲發出暗號:「噗呲噗呲,小豬小豬……」
赫連誅正抱著書,平躺在榻上,抬眼看他:「軟啾,你回來了。」
阮久定睛一看,忍不住蹙眉:「你能把衣服穿好嗎?」
赫連誅攏了攏敞開的衣襟,原來軟啾不喜歡這樣。
阮久進了房間,轉身把門關上。
「先說好啊,明天要早起,還要回去看我爹娘。」阮久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這以上的地方,不能留痕跡。」
赫連誅坐起來,乖巧地點點頭:「明白了。」
「今天得早睡,所以不能超過……」阮久豎起一根手指,「一刻鐘。」
赫連誅皺眉:「我做不到。」
「好像是噢。」阮久想了想,「那一個時辰。」
「……好。」
赫連誅下了地,捏著他的衣領,把他提到床榻上。
雖然之前已經約好了,但是赫連誅從來不怎麼會把握時間。
阮久迷迷濛蒙的,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心中還殘存的一點清明的神智反覆告訴他,得睡覺了,再不睡覺,一夜就過去了,他就沒得睡了,被爹娘和哥哥看見……
阮久忽然想到哥哥還在隔壁,心中倏地一緊。
察覺到阮久忽然有些緊張,赫連誅捏捏他的手指:「怎麼了?」
阮久「嗚」了一聲,拿手臂擋著自己的半邊臉,說話聲音極小:「……我哥……」
赫連誅面色不悅,都這時候了還想著他哥哥。
赫連誅拍拍他:「你哥就在隔壁,你小聲一點,會被他聽見的。」
一聽這話,阮久更緊張了,伸手撈了兩把,沒抓住什麼東西,便咬住自己的手。
赫連誅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救出來:「你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