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季朝陽鼓起包子臉, 故意帶著哭腔問季言之到底當不當他是姐姐的時候,用臉頰處兩枚盪開的梨渦兒作為回應。
「四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
季朝陽:「……」
季朝陽泄了氣,不能摻和就不摻和嘛。反正她知道她這個小弟的心眼兒也不大,又聰明,誰落到他手上都討不了好,也就放棄摻和的打算。
這時,天色已經暗沉,無數堆的篝火燃燒起來。
季朝陽在鋪著羊毛毯子的草地上做著,丫鬟海棠站在她的背後,為她輕柔的捏著肩膀。
季言之去了小溪流一趟,回來時手上拎著一串兒被草繩串起來的螃蟹。然後頂著兩位姐夫哥一言難盡的眼神,開始烤螃蟹。
「下回秋闈,小弟該下場了吧。」
二姐夫姓段是個標準的書呆子,整天知乎者也,腦子裡除了聖賢書外,就沒了其他。
不過呆雖說呆,但總體上來講是個好丈夫。
自從娶了季珠玉這位長得珠圓玉潤、十分有福氣的季家二姝後,夫妻倆琴瑟和鳴,一個負責認真讀書考取功名,一個負責搞事,不是,是負責監督家僕做事。
門第相對就是有這種好處,反正季家四姝最蠢的就是季錦繡,最聰明的就是季朝陽,至於季珠玉和季明麗,總體上來講比季錦繡好點兒。別的不說,能使喚下人就使喚下人,絕對不會像季錦繡那麼蠢,遣散僕從親自伺候婆母相公。
呵,在她們的認知這不叫為愛妥協,而是為愛卑微。
都是大戶出生,誰也不比誰低賤。
對於季錦繡這位大姐,心疼歸心疼,那是血緣帶來的『副作用』,但和季朝陽一樣,季言之沒少私底下埋汰季錦繡的蠢。可家人就那樣,自己埋汰可以,但是輪到外人就不行了。
好在段二姐夫人呆雖然呆了一點兒,人卻很知分寸的,知道跟小舅子說話該說什麼不該說怎麼。好比如這回,明明是為了妻子母族的事情,事過後段二姐夫也不多問,只問季言之學習上的事。
季言之現年堪堪滿了十四年。寧采臣露宿蘭若寺遭遇女鬼小倩的那次,就是為了參加秋闈。
至於季言之,本身也是有功名的,只不過年齡還小,參加了鄉試中了個秀才之後,就被家人們壓著沒繼續下場。所以段二姐夫開口問,主要是為了確定季言之三年後的秋闈有沒有把握。
季言之自然是極有把握的。
不過他這世的家人好像準備把他往一代大儒方向培養,沒考慮過讓他做官,所以即便參加秋闈,季言之也沒有一鳴驚人的想法。反正既然都是要當閒雲野鶴的大儒,名次高低真的不重要,只算錦上添花。
「是該下場了。」季言之淡淡的回答,隨即就話鋒一轉問起了段二姐夫和段三姐夫打算領什麼差事。
兩位姐夫都奇了,這官府下派的差事還能自我選擇?
「怎麼不能選?」季言之也是用看稀奇的目光看了看兩位姐夫:「上下打點不就是讓『有能力』之餘有更好的選擇?二姐夫、三姐夫別告訴我,你們從沒想過好生打點,就近為官?」
就算兩位姐夫真正直到這種程度,季珠玉、季明麗也不會老老實實的聽天由命。不是他吹,他這世的四位姐姐啊,即便是最蠢得清麗脫俗的大姐季錦繡,都挺會當個賢內助的。
兩位自詡正人君子的姐夫訕訕笑了笑。
季言之:「二姐、三姐一定都分別給兩位姐夫打點好了吧。別看二姐、三姐嘴巴子利,人也小心眼不饒人,但實際上當得賢妻良母的美譽。」
劉三姐夫想起他鎖骨處成月牙兒形狀的咬痕,就想對季言之吶喊。小舅子啊,你怕是對賢妻良母有什麼誤解吧。
「三姐夫好像有不同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