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间对我重述这句话;她带笑的眼神还是看前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在那碗汤还没正式送到他手上前,这是她冒险泄露的天机;
我把梗在肺部的一口气松掉,水波迅速包围上来,我连同头顶全数没入了水中,悬在顶端的天空仍是那麽白,一片稀松的云絮飘过,我的身体像船锚一路下坠,越沉越深──
河底,在忘川河的最底端,是冥与阳的交叠,是距离人间最近的地点;
他还在那里徘徊,尚未一头栽进,你说的话,或许他还来得及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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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端完结篇。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孟婆汤 10… 终章
我和吴邪初见在微凉的秋天。
终於我能确定当时的季节,并把时间地点都贴上标签;吴邪朝我正面走来,头发被吹得乱乱的,衣角带上的风从我背後的刀袋掠过去。我还知道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我,若能让我再一次选择,我也会回头看他,就像出门前望一眼挂在墙上的日历,然後别忘记那天的日期。
手在水中疯狂划动,眼前满是扬起的泡沫,我边仰望悬在上方的数十双脚、边远离它们,心说是这群人早就适应了绝望,还是我不够坚强,不然怎麽只我一人,被执念拖行著一路下沉──
水压直冲脑门,我本能地闭起眼睛,不然眼球可能随时从眼眶爆出来;蕴酿一股足够抗衡水压的力道,我再撑开眼,原本漆黑一片的河流中段,顿间变得刺白,让我有种患上雪盲症的错觉,一时头晕目眩,耳鸣声嗡嗡响起。
许多迥异的画面,开始一幕幕划过混乱的视野:它们各别来自不同的国度,有垂在巨岩旁咆哮的瀑布,也有像一片渲染画布的云彩,更有被剪碎的雪花,从天空飘进同样惨白的大地;
从我嘴前又吐出一长串水泡,我深知每当我肺部的空气减少一分,人间的时岁就跟著翻过一轮;吴邪似乎到处在旅行,一台小小的相机,吊挂在他瘦得不像话的手腕上,他的指头经常按快门,镜头却晃晃悠悠的──此刻的我并无法看见他,而是直接借凿他的双眼,看遍世界每一处风景,这些景物看似多变,却还不至於埋藏风险,究竟是什麽危及到他的安全?
彷佛应和著我的问句,眼前的场景骤地一拉,我和他的视角同时转了一百八十度,从白昼又被丢回夜晚;黑暗像墨一般,朝四周晕散开来,反方向挤压回来的,是一种异样熟悉的压迫感,随之窜进胸腔的湿冷气息,原来不是来自河底淤泥,而是这空间本身存在的气味;
吴邪在斗里。我很快会意过来了这项事实,他为什麽又要下斗?谁让他这麽作?而不是遵守我的指示,离这些危险越远越好。危险化成实体很快扑了上来,一只张牙舞爪的粽子,脸部已腐烂了一半,我──其实是他的焦距突然凝聚了起来,脚上一个使力,胫骨撞上重物的声音,那张狰狞的脸瞬间扭向地面,接著砰地一声,倒在脚边溢出一滩尸水,不再对他有任何威胁。
诸如此类的画面,在我沉沦的过程中不断上演,在威胁逼近以及解除的刹那间,我──吴邪的目光也跟著时而锐利、时而恍惚;我对於这样的模式,熟稔到一种近乎恐惧的地步,因为这该是我习以为常的视感,而不是他的。
当我看见他举在眼前的手,刮在上面的伤疤,一次比一次多,那片曾经被我握过的柔软,因为改握了枪而结满硬茧,我想伸手去抓它却来不及,他已把掌心翻回掌背,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对刚刚才添的几道血痕视而不见。
我试著对他说,要他好歹包扎一下伤口,他却塞了两只耳机到耳洞里,按下手中的MP3启动键,接著把头转向窗边;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窗景像子弹在车外并射,传进耳里的嘈杂音乐,则尽是不成调的曲子,或许他发现了这是比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