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结果,不是吗?
在麻醉针打下去那一秒,世界变成一片漆黑之前,他能够作的,就只有一厢情愿的相信这场手术会成功;如同我无条件的认为,潘子和胖子有足够的能耐,带他撤出雨林,回到最近的医院治疗伤口,那些蛇真的被消灭了吗?那阵爆破的馀波有没有伤到他们,我无从得知,自己闭上眼再把眼睛打开,他会安然无恙,还是和我一起出现在桥的这一端。
“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讲…你呢?你发生了什麽事?” 他揉了揉鼻子,看向我。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麽问,低头思忖一阵,”和你差不多吧。”
这是很糟糕的答案。相较之下,男子和我的遭遇是有极大落差的──我已经预见自己的结局,正准备往它走,却有人半路截胡,我不想把他卷进来,所以拿死亡当作最安全的屏幕,把他跟我分隔在两端;
可是这个男人,这个力有未逮、却不甘示弱的年轻人,他和她,原本有著重叠的未来;她看起来很不开心,男子说,刚才他看见她时,她站在雾里,脸色苍白的要命,就跟当初躺在病床上一样。倘若一个人发现,属於两人份的路程,将要由一双脚走完,我想,我不难揣测她的表情。
“你…後悔了吗?” 我问他。
还是同样的选择题,单单闭起眼睛,和走向没有她的未来,你要选哪一个?男子迟疑了一阵,我看得出来,他很认真在思考我的问句,这个当初他也许没有考虑的馀裕,如今只有我和他,在这个狭小的包厢里,再一次面对相同的选项,而他能心无旁骛的回答,就算答案无法对现实的轨迹,再产生任何变更:
“没有什麽好後悔的,” 他惨然一笑,”如果老天爷可以阻止那个司机,在他上路前多喝了一两杯,如果她再世故一点,或乾脆不要让我跟她认识──不然,如果事情的成因都没有改变,她还是被那辆车撞了,而我还是她的未婚夫…”
如果那天在塔里木病房外,我硬是不让他跟来;如果在阴兵队伍中回过头,我连再见也没说;如果我没接下南海行的邀约,如果张起灵三个字,一开始就没介入吴邪的生命里──
如果如果,好多的如果;『如果』总是建立在未来式的基础上,一旦木已成舟,所有的假设,都是空谈。
她 (他) 看上去好沮丧,明明有自主能力,却只能非自愿的被遗留在原地,无法作任何事;我 (我们) 事实上也不快活,在自作主张的决定了所有事,以为彼此能就此解脱,殊不知正是磨难的开始──
你後悔了吗?你不後悔。我也不後悔。不管一模一样的组成因子,再次聚合,摊在我和他的面前几千几百次,最终我们所作出的选择,都只会有一个。
“我还是要救她。” 我还是要救他。
这世上为什麽就有这样的情感,能让欣慰和责备,悲伤和快乐,同时并存;不管它有多矛盾,不管她或他可能丢出的反驳,有多大声;
因为我爱她。
因为我爱他。
【盗墓笔记衍生】瓶邪 …孟婆汤 09
我曾经对他说,谎言,有时也是一种保护人的方法。
就像拿谜团当盾牌,我叫他别来,其实是我知道他一定会跟来:我不想他走,这才是真相;就像拿抚慰当护卫,我把他抱紧,就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渴望他:我很需要他,这才是真相;
用破解不了的危机挡在中央,我边回头看他,边顺理成章的走向终点;当两边的喧嚣都收声,”保护” 被真正的合理化,而所有掩盖在 “保护” 一词下的真实,也不再有昭然的一天。
如果当时这麽作,我正在微笑,我想,这场巨大的谎话是把他跟我都骗过了;
今天,当阿姜手提空篮,一脸凝重的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