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你大爺。」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厭一腳踹下了看台。
看著某人高度神似吃醋的表情,夏枝野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等到走到江圓圓跟前時,才微斂了神色:「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那個……嗯……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說謝謝你,然後就是挺抱歉的,讓你受了這麼大委屈,還耽誤了你們籃球賽。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可以笑納。」江圓圓遞過一疊門票。
夏枝野看了一眼,問:「這是?」
「城南新開的那家遊樂園的套票,我爸公司發了好多,反正我拿著也沒用,你幫我轉交一下,就當賠禮道歉了。」
有的人情,別人想還,你不收,反而會讓別人過意不去,只有收下了,曾經的那些不開心的過往才算徹底了了。
於是夏枝野什麼都沒多說,只是接過收好:「謝了。」
「沒事兒,不客氣,祝你們玩得開心。」江圓圓大方得體地綻放出一個笑容,然後就瀟灑轉身離開。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也沒有任何多餘的逗留。
像是知道有的事沒必要說出來讓大家為難一樣,就讓那些少年時代的心事安安靜靜地畫上一個心照不宣的句號,也算是一種圓滿。
而坐在最高一層看台上的宋厭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只能看見江圓圓遞了個什麼門票之類的東西給夏枝野,然後夏枝野想都沒想就收下了,頓時覺得夏枝野剛剝的栗子也不甜了。
自己在這兒前前後後忙活了大半天替他出氣申冤,結果是在幫某人再續前緣。
夏枝野一回頭,就撞上了宋厭冷冰冰的視線,微勾了下唇角,慢條斯理地走上去:「厭哥周末有空嗎?」
宋厭白眼都懶得翻,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洗澡的那半個小時基本就沒有進入過對方視野盲區,他有沒有空,夏枝野心裡沒點逼數嗎。
倒是坐在下面的小胖愛湊熱鬧,積極轉身:「我有空我有空!怎麼,夏爺有什麼活動安排嗎?」
「江圓圓說為了表示感謝和歉意,請你們去遊樂園玩,12月1號前門票都有效。」夏枝野把門票發了下去。
五個主力,三個替補,兩個啦啦隊,十張票正好。
小胖和孔曉曉高高興興地接過門票:「不如我們明天就去吧?反正籃球賽也取消了,這周末又沒作業,閒著也是閒著。」
劉越把門票一塞:「我就不去了,對這種東西沒興趣。」
說完帶著幾個籃球隊的走了。
周子秋也站起身:「周末約了人上分,沒時間。」
小胖和孔曉曉只能看向僅剩的兩個人:「厭哥,夏爺,你們去嗎?」
夏枝野懶洋洋地抻了抻腿:「別看我,問你們厭哥,我說了不算數。」
孔曉曉期待地看向宋厭,然後得到冷酷無情一句:「不去。」
「……」
慘被拒絕的孔曉曉氣抖冷地問了來自北京的宋厭同學一個問題,「你知道夏爺這種人用成都話來說叫什麼嗎?」
宋厭:「?」
孔曉曉:「耙耳朵。」
說完不給宋厭任何反應過來大開殺戒的機會,拽起小胖就飛快逃離案發現場。
剩下宋厭微蹙起眉,看向夏枝野:「耙耳朵是什麼意思?」
夏枝野面不改色編瞎話:「就是這個人滿嘴跑火車的意思。」
宋厭懂了,面無表情道:「那你確實挺耙耳朵的。」
「嗯,你說得對,確實挺耙耳朵的。」
夏枝野笑著靠上身後的欄杆,看著夕陽的餘暉在宋厭的耳廓上勾出淺淺的一層光暈,心想自己以後的家庭地位估計也就這樣了。
不過也得先有家庭,才有家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