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16部分 (2 / 5)

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志、阴阳、医卜、技艺之言,各辑为一书,毋厌浩繁。无所不包,毋厌浩繁”,也颇得后世好评。此外,重修《太‖祖实录》、编修《益帝实录》之类的政治需求,也自然不提。

北宫棣上一世还曾经干过一件让人无语的事,不善舞文弄墨的他亲笔写了一本长达两万字的书,取名为《圣学心法》。并且出于某种心理,他规定后世子孙研习帝王圣学时,要把这本书放到和□□的《皇明祖训》几乎的高度。

两万字的文言文已算是中长篇,而这《圣学心法》中极力显出帝王崇尚儒家学说与思想,把“内圣外王”的帝王学宗旨发挥到了极致——讽刺的是,北宫棣心里不但不崇儒,其实还有点抑儒的味道。仁与义在他看来只是手段,重要的是国家治理的效果。

所以这本文采斐华,其实内涵空洞的《圣学》虽是北宫棣的唯一御笔,但后世常常避之不谈,或许这其实只是帝王的恶趣味,恼羞成怒的升华境界罢了。

因为人人都明白,重要的并不是皇帝得到儒家感悟的具体内容——而是皇帝亲自为师儒动笔为文,此事背后反映出当今天子“重视儒家”的政治意义。

“静玄,你说,朕写本书怎么样?”北宫棣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留下御宝获得的政治收益,再次心动了一下,不由偏过头对坐在他身畔的人问道。

方静玄淡淡看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孟子》一书:“等陛下不用臣重注四书五经,再动笔不迟。”这些日子里,他给这位未及而立的新皇,字字注解着通俗的四书五经,然而却也有别于通常意义上讲授。因为听讲者时不时冒出一些惊人之语,而讲授者则会停下沉思片刻,然后由一字发千金,道之为何、儒之为何、仁之为何——温故而知新,或许便是这个道理。

北宫棣瞪他:“你还没问朕打算写什么?”

方静玄见他已无心听讲,便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一旁的矮桌上,斜过身子把榻上之人移到怀里,挑起他的发丝吻了一下:“那陛下想写什么?”

“朕想写——一本——学儒之心法。孝甫!”

方静玄看着眼前白皙的脖颈上刚刚印上的吻痕,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陛下,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来讨论,您想写什么……”

北宫棣心想:这种讨论方式果真别具一格。

其实北宫棣知道,方静玄也知道,他们甚至知道的更多。比如北宫棣是一个帝王,方静玄身为臣子,却在景阳宫帝寝上逾矩亵‖渎着他。再比如北宫棣是如此无情,这段情‖事也不过是一时欢愉,只不过欢愉持续了超过幸福应有的期限,而带来一种错觉,仿佛能使得沸腾年华持续着岁月的变幻无常下小小的安宁。

再比如,他们谁都以为这是一场清醒万分的棋局,以天下人为棋子,他们为下棋者,赌的是未来的大晋命运,但都爱。书。楼。发。布在本该空荡清明的心中留下了那一丝意味着感情上的赴汤蹈火的渺小影子: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由三个字组成的名字,而那份感情上的冲动会很快被理智压抑罢了。

然而这毕竟不是爱情。这两个紧密结合,相互试探而触摸,又其实早早付出了信任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这种情感。

爱情是书本上的神话与传说中的故事,于一个帝王、一个宰辅,沉浮在勾心斗角,掌控生死真假的人来说来过虚无缥缈。何况本来政治的黑暗土壤也不可能诞生这样美好与美丽的乔木鲜花。然而,欲望与悸动,不甘、默认与信任,让步的底线,是不是爱情呢?

然而,那不带欲望的吻,那闪烁的双眼,那抿嘴一笑的会心,是不是爱情呢?

那一瞬间的失神,那懊恼与自责,那释然与注视,是不是爱情呢?

如果彼此都是聪明人,感情大约藏在心里就好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