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弯腰抱起霍香药,将她轻轻放在小雨的床上,笑道:“美人在床,怎能不急,你小孩子懂啥。”
“师叔说的对,男人都好色。”小雨哼了声,转身自箱子拿出一床棉被,盖在霍香药身上,却见师父拿着葫芦往霍香药嘴里倒酒,惊地一把抢过酒葫芦,怒道,“师父,你疯了,姐姐落水还没醒,你就想灌醉她,这也太趁人之危了,师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哼。”
男子瞪了眼小雨,唇角微扬,笑道:“为师乃一代北风大侠,会做这种龌蹉事吗?为师刚才给仙子度真气时,发觉她手冰凉,估计是受惊又落水,就给她喝口酒暖暖身子而已。小雨啊小雨,你长得冬瓜高,脑子也跟冬瓜一般,尽装些糟粕,来,让为师敲敲,敲出点精华。”
“师父才冬瓜高,我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小雨反驳道。
男子看了眼床上的人儿,又交代徒弟:“小雨,你晚间多留心,看她有没发烧,我在外头撑船,有事就叫我。明天到盱眙上岸,我们休息几天。”
“师父,你不是赶着上京都开堂会么?”
“也不差这几天。”
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怎会大半夜落水,莫不是被害?小雨看着睡得安详的霍香药,满心的疑问:“师父,她是谁呢?怎会大半夜落水?”
男子拿起酒壶呡了口酒,提醒她:“还记得先前着火的船不?”
小雨点点头。
“那是懿王的船,我估计是太子想把懿王害死在淮河。”男子轻描淡写道。
小雨常年跟师父在江湖中跑,又在初雪阁当差,自然知晓些朝廷中的事,兄弟为皇位斗个你死我活的事,自古就有,前有李世民杀兄,后有太宗夺□□的位,这些事说起来也是既悲又叹。
“我亲眼见那船一下沉了,炸开时火光漫天,骇人得很,能火海里逃生也是命大。师父,她这么漂亮,估计是懿王妃子小妾。”小雨偷偷看向师父。
只见师父看着前方,轻轻叹道:“那日,在临泽关的禹王庙,我与仙子把酒言欢,直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而不腻的人儿,真是上天偏爱她,本以为让我遇见她,也是上天偏爱我。当我知晓她是懿王的人时,也十分遗憾。不过,她毕竟是个小女子,又是李府老夫人的亲戚,进懿王府怕也是身不由己,现在懿王生死不明,她该有新的生活。”
“师父,那她醒来之后,还送她回懿王府吗?”
师父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既然老天爷让她落在我的船,便是让我带她开始新生活,懿王府李府不回也罢。”
听师父这口气,难不成还要娶她做师母不成?这可不行,有了师母,师父肯定出门肯定就不带自己了,她可不想有师母来跟她抢师父。回了京都,一定得告诉懿王府的人。小雨心中暗暗打算,嘴上却话锋一转,撒娇道:“师父,我都困死了,您还不出去呀。”
师父抬头看了眼月色,点头道:“是蛮晚了,别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仙子醒了,立马叫我。”
说着,走出船舱,拿起竹篙,向着盱眙县的方向行驶。
☆、北风大侠
这后半夜的风温和了许多,盱眙地势偏低,水自上流往下流走,船游起来极快,不过两个时辰,即抵达盱眙县的葫芦渡口。此时,天尚黑,四周清冷,男子见爱徒与霍香药还未醒来,也不欲叫醒她们,随即扣了顶斗篷盖在脸上,靠着船舱,闭目养神起来。
不过片刻钟,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他。此时天尚未全亮,茫茫黑暗中,有微微白光,依稀可识别四周的房屋轮廓,而河面上火光如火红的棉絮,一点又一点,一直向远处延伸,近百艘船将淮河水面挤得个密密实实,怕是只鱼儿也躲不过人的眼睛。
淮河杯通郑州洛阳等地,南抵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