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沒有仇恨,不會是仇殺,可能真是那人指示……」
傅涼雖是這麼想,但心裡還是覺得有絲不對勁,具體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身後的秦慕此刻眼睛發亮,唇角漾起病態欣喜的弧度,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然而……
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布衣男子腳踩闌干跳下時,手中的長劍卻並沒有朝傅涼刺去,而是轉彎刺向了今夜最大的紅人——盧慷。
「難道是情殺?」
傅涼驚詫地睜大雙眸。
就因為盧慷競價最高得到了夏荷?
「不、不對。」
傅涼自覺退到了秦慕身邊,不過一息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布衣男子穿著樸素眼神冰冷,不像是會花錢狎妓的人,更不像是夏荷的舊情人。
這時,盧慷已被布衣男子一腳踹翻在地,捂著胸口痛得哇哇叫,倒是學過幾年功夫的梁永抄起圓凳和男子糾纏在一起。
「秦慕,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去幫忙?」傅涼抬起右手肘捅了下秦慕結實的胸膛,催促命令道。
可秦慕偏偏不為所動:「殿下,屬下只是你的貼身侍衛,只保護你的安全,他人生死與屬下無關。」
傅涼氣得眼冒血絲:「你。」
秦慕卻只是風淡雲輕地笑著,饒有興致地看好戲。
當梁永快要撐不下去時,先前被打趴的十幾名護院短暫休整後從雅間正門闖進。
趁場面再度混亂,梁永率先拎起盧慷的胳膊,拽著他退出房間,被堵在最裡邊的傅涼也藉此機會跑了出去。
秦慕則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邊,順帶長劍出鞘毫無聲息地替布衣男子解決了半數人。
布衣男子被驚得目瞪口呆,他速戰速決後急忙追上,但傅涼他們此時已經躲進了夏荷姑娘的閨房。
是夏荷姑娘特地開門讓他們進去,盧慷感動得涕泗橫流,緊緊抱住夏荷大哭,不斷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夏荷羞澀得臉頰浮現紅暈,明眸晶瑩似盛有一汪清泉。
梁永沒眼見地嫌棄轉身站到窗前背對他倆。
「秦慕怎麼沒跟上來?」傅涼擔憂問道。
梁永不爽秦慕見死不救的行為,冷聲回答:「他武功高強,定然不會有事,殿下不必擔心。」
傅涼當然相信秦慕的武功,但他忍不住擔心,如果秦慕沒事,那為何沒有跟上他們?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數?
「不行,本王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傅涼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口。
盧慷著急道:「殿下,現在外面太亂,等衙役們抵達再出去吧……」
不等他話說完,傅涼已經開門走出。
為避免布衣男子闖進這裡,盧慷趕緊上前重新插上插銷,滿臉冷汗撲簌簌往下滾。
牡丹軒混亂不堪,能跑的還在往大門跑,不能跑的只有躲在房間。
傅涼逆流而上撞到不少人卻渾然不覺,他僵硬地伸長脖子,目光始終在搜尋秦慕的身影。
「奇怪,他到底去哪兒了?」
傅涼邊自言自語邊走進之前待過的雅間,雅間裡滿目血跡斑駁,十幾名護院死得很徹底。
「他,不會也出事了吧?」
傅涼被這想法嚇出一身冷汗,背後傳來一波慘叫,他無暇思考,即刻轉身跑過去。
此時,秦慕正悠閒地坐在高高的房樑上,他本來是想占據最有利地勢觀察傅涼他們的方位,然後想辦法把消息傳給布衣男子。
結果,他卻看到傅涼獨自一人走出夏荷的房間,然後沿著來時的路逆行,看樣子似乎在找人……秦慕掛在唇角的笑意驀地滯住了:「他在找誰啊?」
傅涼見到布衣男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