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白虎朝衣先声道:“臣有本奏。”
“讲。”
“回皇上,当今天下安定祥和,父慈子孝,今日正值选贤之际,众举子皆列于堂外,听候皇上召见。”
“宣。”
“宣举子觐见~”
殿外一行,闻声躬步,唯恐色不恭,礼不至。
“万岁”过后,黄门令道:“皇上,举子案卷依次在册。”
龙椅上的人取过册子,逐字细看,如学究门生,文章字句,唯恐不细,又逐一点名核对。
皇上道:“我朝如今虽是太平,比及三皇五帝尚是乾坤之差,天地之别,众子,可有高见。”
一人墨黄水衫,躬身言曰:“皇上言重,我朝太平有目共睹,较之尧舜虽不可超越,商汤武王亦难出左右。”
既然有人说了话,这风头自然不能被一人独占,又有人说:“回皇上,三皇五帝集天下于一人,今四族未收,边境难稳,皇上若发兵招下,可扬威于万里。”
三司之位,一着玄武朝服,鬓发花白却满面红光的老人道:“皇上,使不得,攻城伐谋当讲求天地人和,如今虽天下太平,但国库空虚,钱粮不足。再者四族之中或山川险要,或时令异常,远征而去消耗甚大,况且……依老臣拙见,尚无人可领千军。”
“邴大人所言极是。”皇上道。
“回皇上。”一举子又道:“今百姓丰衣足食,我朝万万之众,各舍一毛即可,邴大人之虑,不足道哉。”
“皇上,此举万万不可。”那白虎朝衣又道:“前些年天灾不断,如今好不容易赢得太平年华,当效法汉初休养生息,培养国本才是。”
这话一出口,那是大出公孙凤意料之外,暗自道:公孙华字字在理,心系百姓,与这些年的风评是大相径庭,这老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那举子见公孙华出言阻止,再不敢多嘴。
“皇上,草民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公孙凤终于出言道。
公孙华循声看去,两个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普天之下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讲。”
“草民斗胆,敢问皇上,十两银子能买什么?”
“十两,红白喜事若不大操大办应该够了吧。”
“非也。日前,草民途径宛城偶感风寒,一包药,便要了草民十两银子。皇上,十两银子若是在五六年前,可以办个很好的宴席啊。”
小豆眉笑了笑,公孙凤又道:“草民出身贫寒,世态种种皆历历在目。富者,锦衣华服,四马行车,姬妾成群。可贫者甚至衣不蔽体,冻死街头。贫富相较,去之甚远,况富少而鲜德,贫多而无路。”
“依你之见……”皇上道。
“回皇上,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陛下自是品行过人,朝堂若家,需整治吏治,无为,无功,鱼肉百姓者,须除之而后快。于其国,当广施皇恩,识时而控,正如孟子谓梁惠王言,如此可伺天下之机,万法归宗。若体民如己,关民如亲,爱民如子,刑法严正,教化沐雨,礼乐大同,不日可待。如此,上下同欲,君民同心。进,可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退,可固若金汤,敌不敢越雷池一步。”
四下无声,众子哑然,忽一人击掌,扬言道:“皇上,有此良才,切莫错过。”
“邴大人言重,此人虽头头是道,但终究是纸上谈兵,为防赵括第二,望皇上三思。”
“公孙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小豆眉道,抬眼看了看名册,又道:“你是太原为养母守孝三年的公孙凤吧。”
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公孙华登时是目如铜铃,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