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丝划过他的身后,如火般的身体更加炽热,少年猛然禁闭起眼睛,心下一横!
……
他喘着粗气,额角渗出浓密的汗滴……
绯红蔓延,再地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蔷薇,夺目非常……
手上,又添了一道口子,这次,险些断了筋脉……
“对不起……”她一动不动,生怕惊了这只刚飞出雏巢的小鹰,心里,也变得沉重。
少年爽朗得笑了笑“说什么呢随月,是你救我,要说也是我该说才对啊。”
她并不作声,发丝盖住了眼睛,也盖住了那一丝温暖的笑意。慢慢地,一双粗糙,但体贴的手,帮她整好了衣服。
“怎么了随月?”
女子起身走下了床,找出伤药,拉过了少年的手,指如蜻蜓,把药点在红沟上,慢慢得,小心得……
他看着她,微笑着,突然间,没了表情,从发间到眉眼,捉到一丝月色……
他颤颤巍巍得伸出手,拭了刺眼的涟漪,转而道:“伤口凉凉的,很舒服,一点也不痛,真想多来几道呢。”
“可是还在流血……”
“没事的,练武的时候刀刀剑剑碰的多了去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她,没有再说半个字,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包扎上,就像是慈爱的母亲,生怕弄疼刚出生的孩提。
时常备着伤药,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月色流转,宁静清和。夏蝉在树上唱着优美的歌谣,月季摇曳,与影子说着彼此才能听见的夜话。蔷薇失了颜色,沁人心脾的淡淡梅香,怡人馨和。这一夜,没有再滴一滴血,可欣赏,不知何时,竟裂开一道血痕……
“随月,令尊是因为何事所累呢?”
“邴正那年,因为私放周将军的遗孀,被调京查办,公孙华加紧排除异己……”
“是这样……”
“公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
“奴家想,邴正,或许并不打算刺杀成功。”
少年皱了皱眉道:“为什么?”
“我还猜不到,也可能是多心了吧。”
……
清晨,随月还是起早给他做了早点,泡了香茗。他,还是吃的很开心,表面上,是这样……
吃过饭,他请随月帮他寻了块小木头,跪坐着用随身的匕首行云流水得雕着。
随月转过身,从妆匣里取了几锭元宝,“公子,随月没什么银钱,这些当作盘缠,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这怎么成,随月,这些银子我不能要,你的救命之恩,我已无以为报,又怎么能再收你的银子。”
“公子帮随月去刺杀公孙老贼,随月本就感激不尽,难道……公子,是嫌这银子……不干净么……”
“不,绝不是!”
“那就收下吧……若是当随月是朋友……”
公孙凤迟疑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朱颜红袖,三生有幸。”女子笑了笑,清纯无暇,毫无媚色,她走到窗边,扯过一枝翠柳,相交于他。
“青山绿水,珍重,珍重。”
“你也是。”
“这瓶伤药,你带着吧。”随月见他迟疑,又道:“很有效,如果不想被心上人看到手上的伤疤伤心难过,就收着吧。”
“好吧……这把匕首,你收下吧,虽然,用不上。”
她笑道:“会好好保存的。”说罢,小心得收进袖里。
少年抬手至额,行了一大礼。
“公子,随月怎么使得,快起来,折煞奴家了。”
“随月,珍重。”
“愿上天庇佑公子安康。”